白大郎脸色通红的过来,看见封宗平几个穿着国子监的儒服,便先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和满宝一起上了马车离开。
“白师兄,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白大郎道:“晒的。”
“你买到卷子了吗?”
白大郎点头,从书篮里拿出两本小册子道:“都在这上面了。”
满宝翻了翻,惊喜道:“还挺齐全的,确认是真的吗?”
“国子监里是不会有人造假的,你放心吧。”
满宝:“一册多少钱呀?”
“这一册主要是帖经和墨义,五两银子,这一册是策论和诗赋的题目,十两银子。”
满宝张大了嘴巴,半响才找出自己的声音来,“白师兄,这可是手抄的,只是这三年内的年中考和年末考的题目而已,这么贵?”
白大郎点头。
“我都还没问大考的题目呢。”
“历年大考的题目我那里有,是我上京来考试的时候找关系买的,也花了二十两银子呢,有这十年的所有题目。”
满宝感叹,“做卷子可真赚钱。”
白大郎也觉得,“不过这卷子可不容易买到,国子监的卷子很少在学外流通,最多是一些大书铺有几册,但也只悄悄卖给一些豪富子弟,一般人别说买,连打听都打听不到。”
而当初白大郎能买到,还是庄先生带着他去见了兰先生,兰先生给了他一封信,他到京城后找了一位学官牵线才买到的。
虽然今年大考没有重复的题目,但看历年的考题,他便能大概知道博士们出题的范围,哪本书多一点儿,哪一本书又少一点儿。
应考的时候会更有信心的。
满宝将册子收起来,和白大郎道:“白师兄,回去就找善宝和白二要钱,那里头也有我的五两银子呢。”
本来她以为准备五两银子,再加上白善给的那块银子就差不多了,谁知道卷子竟然这么贵。
满宝看着手中的卷子,眼珠子转了转后问,“白师兄,你说我让我侄子们把卷子抄了拿出去卖,能卖出去吗?”
第930章 一对一
白大郎:“……这不好吧,谁相信你拿的卷子是真的?而且善宝他们可是要应考的,你还往外卖,这不是在给他们增加对手的实力吗?”
满宝道:“这就是你们狭隘了,这册子为什么这么贵?就是因为买到的人都不想别人再看到,而卖册子的人,册子多了便便宜。卖十册的卷子的价钱和卖一册的卷子是一样的,他们自然愿意只抄一册。”
“但是读书不仅看书,还看读书的人,不然天下的书都是一样的,怎么有的人读了有所得,能成大儒,有的人读了一辈子还是学生?”满宝道:“所以啊,这关键的不在于册子,在于看册子的人。”
白大郎问:“万一就有人比善宝他们还厉害,看册子所得在善宝之上,本来他还落于善宝之后,但看过后就在善宝之前了呢?”
“那也是人家的能耐,说明他是可塑之才,”满宝道:“而且我相信师弟们。”
白大郎:……可是他不相信他弟弟呀。
满宝拿着册子回家,直接交给庄先生。
里面只有题目,答案需要自己去找,但庄先生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这点儿难得倒他吗?
他只翻看一遍,不仅册子上的答案出来了,心中的答案也出来了,他思量片刻后道:“满宝,我记着你的《论语》上记了好多释义……算了,你把书拿来,我给二郎勾几篇文章,你给他将释义都解下来,先考过他,哪里不懂的教教他。”
满宝应下。
说是几篇,但勾选下来足有十六篇,白二郎看着眼都懵了,他道:“先生,你还不如让我把《论语》重新再背一遍算了。”
庄先生就停下笔道:“这也不错,你都还记得多少?”
白二郎想把自己的嘴巴缝起来,他以前倒是整篇背下来过,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日子久了,这两年背的书又有点儿多,不免就有些弄混,当然,大部分他还是记得的。
庄先生一看他的模样便明白了,他将圈好的课本交给满宝,道:“监督他背下吧,好几年前背的课文,再复习一下,应该可以背下来的,重要的是墨义,有些词句的墨义很难记,你帮帮他。”
满宝记下。
庄先生知道这个弟子素来聪慧,甚至自己都押过他的题目,因此笑道:“你觉着哪些词句会考的,你便重点教他。”
满宝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将任务布置了下去,庄先生这才拿了册子思考了一下,招过白善道:“走,我们去园子里谈一谈策论,且不打搅他们。”
白善应下。
被落下的白二郎连忙道:“先生,先生,我也要考策论的,我们俩考的卷子是一样的,我不听吗?”
庄先生就停下脚步,回头与他笑道:“莫慌,虽然你们考的卷子是一样的,但侧重点可以不一样,白善的帖经和墨义都不成问题,为师想让他争的是国子学的名额。”
“你嘛,策论你才学了半年,刚学会破题,这个随性就好,回头为师再给你说一说规矩就行,只要行文不乱,其他的随便了,但你的帖经和墨义却一定要好,如此,说不定可以争一争太学的名额,一定要争取上四门学。”
庄先生指着满宝道:“这两样,你师姐足以指导你,你先跟着你师姐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