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和白二郎也好奇的看向殷或。
殷或木楞愣的摇头,“我从未觉着自己惨……”
白二郎就挠了挠脑袋,“那你干嘛自尽?”
这还是三人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谈起这个话题,问起原因。
殷或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后道:“就是觉得活着和死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笑了笑道:“我总觉得,当时祖母是想打死长寿的,真要死一个人,那还不如我死算了。”
反正他活着也没什么用,也没什么乐趣。
三人张大了嘴巴,齐齐的打了一个抖,然后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你祖母真的会打死长寿啊,她以前打死过人吗?”
殷或认真的想了想后点头道:“府里是打死过人的,我记忆里有两个,其实我们家算是好的了,我祖母和姐姐们因为我身体的缘故,对下人都很宽和,在别的家族里,死一两个下人是正常的。”
见三人都张大了嘴巴,殷或便笑道:“很惊讶吗?”
三人一起点头。
殷或道:“远的不说,这一次邳国公府小公子的事,自尽的下人有一个,邳国公府自己处置的下人便不少了,除了送到庄子里的,听说丢到义庄的就有三个。”
三人便咽了一下口水,都有点儿怕,“你,你怎么知道的?”
给三人端茶点上来的长寿便道:“是少爷让小的去打听的。”
三人感受到了殷或的体贴,纷纷感激,“多谢你了。”
殷或笑了笑,低下头去颇有些不好意思。
第1074章 表白
三人坐在马车里时都还有些怕怕的。
白善探头出去看了一眼骑马跟在他们后头的两个家丁,然后把脑袋缩回来,和满宝叹气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吉一发现有人在盯着我们就让家丁跟着了,京城的人都这么可怕吗?”
满宝严肃的摇头道:“不,是大户人家都这么可怕。”
白二郎道:“我家也是大户人家,我家就从来没打死过人。”
白善点头,“我家也没有。”
满宝:“你好意思说自个家是大户人家吗?”
从小便是七里村一霸,家底不仅是七里村第一,在整个县城都是数得上名号的白二郎素来对自己很有信心,哪怕他出来见过世面,王爷见过,世家也见过了,但打小就培养起来的自信心却没有受到多少打击,于是他依旧可以自豪的对满宝点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家的地也很多,我家的钱也很多,我家的下人佃户也很多!”
同样很有自信心的白善点头,指着白二郎道:“我家的地比他家的还多,我家的钱比他家的还多,我家的下人佃户比他家的还多,而且我家只有我一个儿子,将来都是我一个人的。”
果然,这个世界上能全方位打击白二郎的,也就是白善了。
白二郎瞪着眼睛看白善。
满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便严肃的看着他们道:“还是有不一样的,那些人家的官儿也多,所以才能被叫做大户人家。等以后你们当了官儿,你们的子子孙孙也都当了官儿,成了这样的大户大族,一定要记得,善待生命,可不要像他们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满宝道:“人和草是不一样的,草割了,来年春风一吹又长起来了,但人命一旦没了就没了。”
白二郎听着点头。
白善则对满宝道:“以后你教他们。”
满宝问,“谁?’
白善红着脸道:“我的子孙。”
“教就教,你脸红什么?”满宝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他红通通的耳朵和脸颊,她慢慢回过味儿来,愣愣的看着白善。
白二郎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俩人你看着我呆,我看着你呆,眼里只有彼此,有些不满了,就重重的清了一下嗓子。
满宝微红着脸低下头去,想想觉得不对,便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向白二郎,“嗓子不舒服吗,要不要给你开一剂降火的药清嗓子?”
白善红色稍褪,目光偏移过来,瞥了白二郎一眼后没说话。
白二郎:……
回到家里,三人各自回屋梳洗,然后就要去书房里写作业,顺便等着吃晚食。
等白二郎到书房时,白善就当着先生的面和白二郎道:“我和先生说了,重阳登高说不定会作诗,所以这几天我帮你补一补诗词。”
白二郎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连连摇头道:“不要,到时候我不作就是,我不想出风头。”
一旁看书的庄先生便用书轻轻地敲了一下他脑袋,“没出息,等你考官也是要诗的,到时候你作不作?”
“那我也不要他教,”白二郎道:“先生,不是说了吗,名师出高徒,您比他厉害那么多,您教我呗。”
“你那点儿水平,白善就可以教你了。”庄先生怕自己专门教他诗词的话可能会压不住火。
白二郎扭头看向白善,白善便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白二郎张大了嘴巴,他指着白善道:“你要公报私仇!”
庄先生就抬起头来看向他,问道:“你们结了什么私仇?”
白善就静静地看着他。
想要告状的白二郎张了张嘴巴,话愣是堵在了嗓子眼里出不来,老半天后他摇了摇头。
庄先生怀疑的看着俩人,满宝从外面进来,“先生,我今天有作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