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指着地上的沙袋道:“我以前学过爬墙,知道武人学轻身术都要在腿上绑沙袋练习,这样有一日解开沙袋,人便能身轻如燕,便是飞入屋檐梁上也不费吹灰之力。”
恭王看着地上的沙袋叫道:“本王又不做贼,学这个做什么?”
“殿下,谁说学轻身术就是要做贼的,您还可以上战场为国效力呀,”满宝道:“身为皇子,受国家供养,回报国家不是应该应分的吗?”
恭王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本王能领兵打仗?”
他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太子和朝中大臣敢让他掌兵权吗?
满宝道:“也是您没有这个本事呀,您连骑马都困难,怎么领兵打仗,来人,把沙袋给恭王绑上。”
内侍们已经习惯了听她号令,立即拿起沙袋给恭王绑上。
恭王很想反抗,但想到周满的话,也想要知道自己可以领兵打仗时他爹到底让不让他去。
尚姑姑见他半推半就,便忍不住看了周满一眼。
满宝满意的暗暗点头,然后才爬了不到三刻钟恭王就后悔了。
最后他是怎么爬到半山腰,又是怎么浑浑噩噩爬下来的完全没印象了。
满宝见把人折腾得不轻,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回东宫,哼,她欺负别人不行,欺负自己的病人还不容易吗?
才回到东宫,正好碰见太子在园子里的回廊里赏景儿,看到她便招手让她过去。
满宝就拎着药箱屁颠屁颠的过去了,行礼后便仰头冲他乐。
太子看了一眼她的笑脸,淡淡的问道:“恭王的病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吧,恭王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我保证太子妃生产前他都不会有精力找您的麻烦的。”
只是想慢慢打听一下详情的太子没想到一下就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他沉默了一下后问,“瘦身而已,有这么难吗?”
满宝上下打量了一下太子后道:“对于希望骑马去演武场习武的您来说不难,但对喜欢坐着吃东西就是不动弹的恭王来说可就太难了。”
太子早听人说了,听说今天恭王在山上都哭了,一边哭还一边发脾气的要把沙袋给解了,最后是被内侍搀扶着下山来的。
太子至今都不能理解这个弟弟痛苦的点儿。
不过,最近他的麻烦的确少了许多,虽然朝中依旧有人在针对他,但少了这个最爱给他惹事的弟弟,他身上的担子一下就轻了许多。
太子还是有些开心的,于是他对周满道:“那你就好好的给恭王治病吧,不过太子妃那边也不要松懈了。”
“殿下放心,太子妃那边我都盯着呢。”
太子点头,挥手正要让她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前日在崇文馆里哭什么?”
满宝顿了一下后辩解,“殿下,我没哭,就是受了委屈。”
太子乐,“就因为被罚了两个月的俸钱?”
满宝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太子便道:“这一次,朝中有八个大臣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可不仅仅是俸钱,还有禄米。”
满宝道:“那是因为他们打架,我却是才迟到了一会会儿而已,平日也有大臣迟到的。”
太子就道:“这一次算是孤连累了你们,好了,不就是想让给你爹娘做脸吗?孤给你脸。”
满宝“啊?”的一声,一头雾水。
太子笑了笑,挥手道:“你回去当差吧。”
第1611章 压下
满宝默默地回崇文馆去了。
过了两天,就在她已经准备要收东西休沐回家时,白善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来,直接进了她的房间,眼睛亮亮的注视她道:“我今天听詹事府的人说,礼部给你父亲和母亲诰封了。”
满宝直接就把嘴里没咽下去的水给喷了,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谁?诰封,不是诰赠吗?”
“你亲爹的遗赠比你还高呢,用得着用你的官职来诰赠吗?当然是给周伯他们的诰封了。”
满宝目瞪口呆,叫道:“我,我没给礼部送礼呀。”
白善顿了一下后直接略过她这句话道:“听詹事府的人说,上书的礼部官员是太子殿下的人,折子已经送到了中书省,奇怪的是,中书省那边竟然应了,现在折子在门下省那儿呢。”
只要过了门下省审核,到了礼部手中,这事儿就算成了八成了。
白善看着满宝,满宝也抬头看着白善。
本朝的诰封并不多,虽然只是个虚名,没有钱拿,最多朝廷每季给送点儿衣裳布料,或是过年过节朝廷有大喜事时有赏赐之物,也多是喜米喜布或者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可是这个虚名很好听呀,让官员以及受到诰封的人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身份地位也飞速的上升。
别看官员都可以给自己的母亲和妻子申请,但申请通过的却没几个。
因为非功绩超群者,非皇恩浩荡者,非劳苦功高者不封。
第一种多见于在战场上立下大功的武将,比如殷礼、李尚书这样的;第二种多为皇亲国戚;第三嘛,就是文官里当了不少年,乍然的大功劳没有,小功劳却累计不断的,比如孔祭酒那样的。
满宝目前哪一样都不是,她还想着等自己学成医术,名扬四海,救人无数后再给她爹娘申请的,没想到此时太子就给她走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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