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幽没再说话,一时间,只有吱吱窸窸窣窣咬着九江酥的声音,小老鼠是的。
吱吱自己都没意识到,她不知不觉已经吃下了一盘点心,小肚子都吃撑了。
顾时幽啪一声放下茶杯,“其实我的志向也一样,像咱们之前那样,每天吃吃喝喝,到处玩。”
吱吱并不把顾时幽的话当真,她已经不是那只什么都不懂的兔子了。
想来,顾时幽再不想,不是还有顾夫人了吗?
仍然专心致志对付自己的九江酥
露在外边的半截九江酥忽然被顾时幽夺了去,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还不错。”
吱吱瞪眼,“你抢我的干嘛?”
“没了。”顾时幽下巴指着盘子。
吱吱,“……”这是说她能吃吗?
吱吱又等过去,顾时幽跟她摆了摆手,幽幽撂下一句,“你一个食邑三千的公主还跟我计较一块点心。”
吱吱,“……”这人脸皮什么时候变这么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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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有个习惯,一起用罢晚膳会坐在一起边喝茶边闲话家常,什么都说。
顾家大房六个男儿,如今五个都成了婚,没有成婚的顾时幽就成了焦点,正巧,孤顾时幽回来的时候,大家正说着今晚赏花宴的事。
顾母笑盈盈问,“回来了,今儿玩的开心吗?”
因着顾时幽移回来就婉拒自己给他相看的婚事,顾母对这次的赏花宴特别期待,就盼着顾时幽见到盛微音本人之后,能改变态度。
顾时幽面色淡淡,“不喜欢,母亲下次还是别再给我弄这种帖子了。”
看来是不成了,顾母微微恼。
虽BBZL 说婼羌也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顾家在这件事上头,并不完全专断,还会顾一下孩子的意愿,怕弄出怨偶。
气的随手抄起盘子上的苹果就朝顾时幽砸过去,“你个冤家,到底要娶个什么样的天仙,这京都的贵女我都给你看遍了。”
几个儿子,儿媳见顾母生气,轮翻开口劝慰。
刚新婚月余的顾锦幽扫一眼顾时幽,忽的想起那句似有似无的呢喃,“魂被勾走了。”
心猛的跳了一下,打着圆场看向顾母道,“母亲,你也别急,小六这不是还没开窍吗,想当初嘉怡给我绣荷包,我还笑她绣的鸭子难看,她气的足足半年都没理我,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鸳鸯。”
糗事被翻出来,赵嘉怡脸唰的红了,辩解道,“你胡说,我那时候只有十三岁,哪里懂什么鸳鸯,我绣的就是鸭子,我是气你说我绣的鸭子丑,再说了,”她强行辩解,“我可是给我每个哥哥都绣了一只,连我堂哥都有好吧。”
新婚小夫妻蜜里调油的斗嘴,一时间,屋子里都是笑声。
顾时幽悄悄走出了垂花厅,看了看深邃遥远的夜空,摸了摸鼻梁。
是啊,才十三岁,太小了。
总会懂的。
这一夜,他用一块祖母绿玉石雕了一只同心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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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连在深宫里的吱吱都听到了这桩风流韵事,顾家和盛家的婚事不了了之,盛微音本人哭了三天三夜,扬言,这辈子只嫁顾时幽,会等他。
一众京都闺女的心又活了。
吱吱知道之后,借着太子的名义把他召进了宫里,还劝了一把顾时幽,结果顾时幽好像越活越回去了,顾锦幽上身,很是玩世不恭。
临了的时候,还随意扔给她一枚同心环。
吱吱瞪圆眼睛,“你给我这个干嘛?我首饰不要太多。”
她嘴上这么说,却拿起同心环带到手指上。
顾时幽唇角终于翘起来,“被五哥拉去首饰铺子给嫂子选礼物,随手买的。”
“你带着玩。”
时间一晃来到两年后。
这两年的时间里,太子的位置做的越发稳固了,皇帝对吱吱的疼爱已经到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地步,别的宫妃,公主一辈子都不可以出深宫,吱吱却是把出宫当逛街,经常和顾时幽在外边玩。
有时候顾时幽都好奇,吱吱都是怎么做到的。
婼羌的女子,普遍在十四五的时候定亲,十七八的时候成亲。二公主,三公主都相继定下了婚事,皇帝也曾数次相中满意的女婿,她最终就是能让皇帝歇了心思。
朝廷这两年也风调雨顺,唯一的困扰是边境北疆。这两年湖人频频来犯,尤其实冬季的时候,打一架,抢点东西就走。
对北疆百姓的生活已经早晨了严重的困扰。
于是乎这一年,鸿庆帝决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派太子亲征,剿灭蛮夷。
说是太子亲征,但其实谁都看的出来,太子就是去领个功的,树立威信功绩BBZL 的。
顾朝这个行军二十年从无败仗的老将做副手,顾家除了顾时幽全体出动,精锐主力亦全部出动。
这个配置,去搅了胡人的老巢都可以了。
行军粮草辎重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出发,这日,老皇帝亲自到舞阳门送行军,百姓夹道欢送。
京都长街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长街一座茶楼包间里,一男子负手立在窗边,黑色长袍,收的紧紧的袖口勾勒出手臂精壮却好看的线条。
这茶楼用的是百叶窗,他抬起一根食指,拨出一条缝。
这个出兵的日子是钦天监特意推算出来的,天朗气清,阳光格外明亮。淡金阳光被窗户割裂,投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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