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人家怀的是男是女都能知道?不是,就算她真怀上了,跟我有啥关系,你算她干啥?”
苏元华神色一僵,心说那不是最先想起来这新闻么。
可话不能这么说,不然她五哥更要当她是编瞎话骗人了。
有了,记得那小丫头有点毛病来着,是个兔唇,后来还给弄丢了。
当时都说是赵华刚他爹嫌三瓣嘴的丫头片子晦气,偷摸把小闺女卖了,还报案了,传得沸沸扬扬的人尽皆知,不然她也不会记得这么清楚。
苏元华叹口气,带着点货真价实的怜悯说:
“小丫头时运不济,命格轻,生下来身上就不齐整,亲缘浅薄,命不好。
你比她强点,但同样犯煞,流年不利。”
苏元华抿抿嘴,犹豫了下,还是凑近他耳朵边,气声说:
“今年年头不好,天降陨石,紫微星受冲,会出大事。像你们这些命格轻的最容易受影响,懂了吧?”
苏龙华脸一沉,联想起年初的事,皱眉训斥:
“不许胡乱拿总理的事情开玩笑!”
苏元华猛摇头:
“不止,还有呢。”
她手指轻轻指指天空,突兀地学声猫叫和猪哼,暗示得很明显。
“懂吧?”
接着又比出四个手指,往脖子上一划拉:
“他们也会倒台,不信走着瞧。”
“你要死啊!嘴不想要就缝起来,别啥啥都往外瞎秃噜。”
苏龙华秒懂小堂妹的暗语,一把捏住她上下两片嘴唇,不叫她再胡说八道。
这也是能胡乱说的?真是把她给惯坏了,一点不知道轻重。
苏元华这回被捏成鸭子嘴,呜呜噜噜地出声抗议。
可苏龙华铁了心不想再纵容她,非要给她嘴上加个把门的不可。
“这些事我不管你是猜的还是蒙的,不许说知道不?想都不许想!不听话我真揍你了!”
苏元华两辈子头一回被自家堂哥威胁,气得撅起嘴冲他直呜呜,上手要扒拉他手,拨不动。
苏龙华一只手轻易逮住小堂妹两只小胖爪子,见她一副不服管的模样,严正警告:
“哥说的话你记住没?不许胡说八道,听见没?说话!”
“呜呜呜呜呜!”
你倒是放开手让我说哇!
苏元华愤然抗议,再次怀疑她五哥脑子不好使。瞧他干的这都叫啥事,捏住她嘴咋说话!
“小五干啥呢?别偷懒了,赶紧来干活。”
苏新华留意着这头弟弟妹妹的动静,见俩人一言不合还动起手了,立马出声拉偏架。
千错万错肯定是弟弟错,妹妹那么乖,永远不可能犯错。
“没事,我和圆圆闹着玩呢。”
苏龙华扭头答应大哥一声,回头警告小妹:
“你大了,该懂事了,这些招祸的话不许说,记住了!”
苏元华瘪嘴点头。
她要是真不知道轻重,还遮遮掩掩地学猫叫猪叫干啥?五哥太小看人,她上辈子活得比他还大呢,怎么可能不懂事!
“真记住了啊,谁都不能说,被我听见一个字就揍你。”
苏龙华还不放心地再三叮嘱,得到妹妹不耐烦的白眼,伸出食指无声警告。
苏元华乖乖点头,不敢再作怪。
苏龙华慢慢松开手,见妹妹老实下来,心累地叹口气,忍不住又软下语气哄她:
“哥不是要骂你,是这个事儿它太严重,真不能瞎说。你看五哥啥时候没站你一边的是吧?”
苏元华闷闷点头,也觉得自己心急了,眼珠一转又想起一事来。
“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非不信我。那个,我又想起一事儿,啊不,是算到的。
你知道隔壁二大队他们知青点也在领头打水井吧?我算出来了,他们都是纸上谈兵,找的地方压根打不成井,挖多深都没用,不出水。这事儿你总好去问问打听下吧?
哥我真没骗你,你就信我一回好不好?离那个女人远点,她真不是啥好东西。”
苏龙华见妹妹难得这么执拗一件事,也生出些动摇的心思,迟疑下问:
“那要你这么说的话,你干吗不直接举报他俩?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苏元华眼睛一亮,欢欢喜喜问:
“五哥你信我啦?我这不是才发现你面相变化嘛,就赶紧先提醒你了,你是自家人,你的事最要紧。
再说了,我也不想你跟他们牵扯上关系,名声都带累得坏掉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这名声太难听,洗都洗不白,会毁你一辈子的。”
苏元华觑着五哥变幻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问:
“五哥,你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人家手里头了吧?来得及补救不?要不你跟我仔细说说,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赛过诸葛亮呢,我肯定帮你。”
苏龙华见着乖巧的小妹又回来了,撇开复杂的心思,轻轻捏下她挺翘的小鼻子,小声说:
“信你为我着想了,五哥没白疼你。放心吧,我刚跟姜淼,”他顿了下,目光晦涩。“就是你说的那女人,我跟她认识没多久,她主动追求的我,我前两天才答应试着跟她处朋友,没来得及深交。”
苏元华重重点头,拖长音说:
“哦,是叫姜淼啊。”
她都有点忘记那女人具体姓张还是姓江还是蒋了,索性顺利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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