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角落里的两位男同志默默跟过去,呈保护姿态,彻底隔绝外部窥伺。
苏元华只瞟过去一眼,便再没多看,全心全意招待对面的女同志。
女同志饶有兴趣地就着刚才的问题询问,亮出袖珍小巧的录音设备,明确告知要录音。
苏元华无所谓,配合地谈了谈。
系统很关心她跟男主的这次会面,生怕她捅娄子,大开方便之门,把它了解的相关知识全告知给苏元华。
而那边告一段落停笔的龙炎武一听,又被吸引过来,不知不觉问出更多问题,来不及验证演算,先唰唰记笔记,哪怕有完整录音也不管。
听到兴起,他忍不住要叫同事和前辈们过来,一起探讨,这机会真的太难得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眼瞅着好好一场见面即将变成学术研讨会,哪怕苏元华自始至终都是一派全然配合的态度,国安的同志不得不喊暂停。
女同志向上级请示过,得到的命令是,一切以苏同志的身体状况为优先,并开启对其的安全保护。
龙炎武这才从科研讨论的狂热中清醒过来。
苏同志还是位孕妇,不能过度劳累,来日方长。
想起自己妻子怀孕时候的娇气磨人做派,龙炎武推己及人,不由对聪慧博学又坚韧大气的苏同志更钦佩,也更愧疚了。
人就怕做对比。
他此时甚至觉得自家妻子有些言行真的有点过火,而他当时的表现也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明明不该答应的,统统照盘全收。
这个念头一起,便有些打不住。
龙炎武回想自己在妻子面前简直像换了个人的诡异表现,联想到苏元华某些默而不宣的本事,终于忍不住发问:
“苏先生,您对玄学风水怎么看,比如民间流传甚广的下蛊之术,您觉得是真的吗?”
他巧妙地转换了对她的称呼,而旁边几位见过大风大浪的国安同志,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老神在在继续旁听,光明正大地录音。
苏元华一愣,古怪地看了诚心求教的龙炎武一眼。
哦豁,男主他爹这是怀疑自己中了蛊?谁下的?男主他妈?
别说,就几人初次见面那情景,还真跟下蛊差不多。
苏元华多看他两眼,心里啧啧称奇。
聪明人确实不同凡响,哪怕被剧情束缚到那种地步,依然能敏锐地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跟他们打交道,想比脑子那是绝对比不过的,分分钟被拆穿。
苏元华想了想,真诚答道:
“实不相瞒,我确实看过风水学相关书籍,不过不是为了搞迷信,而是从下放到我们村的建筑学老教授那里得来的,正儿八经的专业教科书。
当初打水井还有之后预测天气,都用到了这一部分的知识。”
她顿了顿,边组织语言边说:
“我看书很杂,像是古代的易经、道德经之类的书籍也曾经翻过,不敢说精通,只是猎奇般拿来打发时间罢了。
假如这就是你所说的玄学相关,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对此持信但不全信的态度,尽信书不如无书嘛。
有句话叫做,不管黑猫白猫,能捉住耗子的就是好猫。同理,不管玄学科学,能经世济民的就是好的学说。关键在于用的人怎么用它,你觉得呢?”
龙炎武觉得她没正面回答他的疑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看来这事儿真的对他十分困扰,躲是躲不掉了,苏元华无奈多说了点。
“至于你说的巫蛊之术,这个太玄幻了,我没见过,没有发言权,持保留意见好了。
你是觉得有谁中蛊了吗?他出现什么异常反应,影响到工作生活了?假如没有的话,便不要疑神疑鬼,好好过日子少瞎折腾,省出精力去做更有意义的事,这是我的建议。”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得到傻白甜系统一阵表扬,完全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苏元华当仁不让,她真的有在认真走剧情,系统该记她一功。
“如果已经出现不适症状,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都要及时就医,认真检查,及早治疗。
即便无法确诊,也有可能是目前医学暂时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不可以完全置之不理,还是应该从生理学心理学双重角度着手,尽量缓解患者症状,引导其回归正常生活。
科技在发展,医学也在进步,相信总有一天,问题会得到解决。
总之,我是不太相信所谓蛊虫的存在,要不吃点打虫药试试?”
苏元华最后开了个玩笑,彻底表明态度。
在座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真诚。
龙炎武吁出口气,一脸释然:
“你说得很对,有病治病,没病不要自寻烦恼,好好过日子最重要。人的精力有限,应该投入到更有意义的领域。”
他垂眸抚摸手里的笔记本,突然发出邀请:
“苏先生,你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助手?你的天赋真的特别强,不应该浪费。”
苏元华讶然看他,见他一脸认真不似说笑,含笑摇摇头:
“我哪里配?我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拿到手呢。”
顾炎武身上那股科研人的执拗脾气犯了,不赞成地皱眉说道:
“学历不能完全代表能力,你就是从小被耽误了。咱们搞科研的能者居之,你来绝对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