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的兽皮不多,小块的兽皮还是有不少的,当即有不少野人上手刮擦打磨。
她们没有耐心,磨了几下,便扔掉石子,走了,纷纷表示:不学。
还有野人表示:热!
亲妈想到自己去年冬天盖毛皮睡觉暖融融的样子,已经在脑海中自动把草窝变成了毛皮窝,把野人们扔掉的毛皮都捡回来,埋头打磨。她忙到天色全黑,山洞里的光线暗到看不清楚才睡觉休息。
第二天,亲妈把毛皮和羽毛都交给景平安收好,便准备带着失去母亲的小野人们出去打猎。
大清早,天昏昏沉沉的。
野人们刚要出门,却是一道闪电落在不远处的森林里,紧跟着便燃起了山火。
野人们见到火光,发出惊恐的叫声,吓得瑟瑟发抖。
好在暴雨来得很快,山火很快便被暴雨浇灭。
这场暴雨来得又快又急,惊雷一道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响在耳畔,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原本要出去觅食的野人们纷纷回到山洞里,全都惊恐不安地缩在窝里,哆嗦不已。
亲妈抱住景平安,缩在窝的最里面蜷成团,每打一次雷,她便紧贴着岩石往里缩一下。
景平安知道亲妈吓坏了,安抚地摸摸亲妈,说:“不怕。”她想解释雷电现象,可野人语言词汇少,这方面还没有专业的词汇,于是只好告诉亲妈,“这是打雷。夏天下雨就会打雷。”
亲妈听不懂,吓得也没心情听。
景平安从亲妈的怀里挣扎出去,又开始跳野人舞,边跳边喊:“妈,你看我,没事的,不要怕。”
一群野人跟看魔鬼似的看着这个不怕上天震怒的小奶娃。
有野人注意到景平安身上的衣服,突然觉得很可能是她这身衣服引来的灾祸,怒从心起,跳起来,就去扯景平安的鸟毛衣服,还把她推倒在地。
景平安摔在地上还滚了一圈,痛得发出声“啊”地叫声。要不是树皮绳不够结实,脖子都差点被勒断。
亲妈听到景平安的叫声,再看孩子被欺负了,勃然大怒,连害怕都忘了,跳下台子便朝欺负景平安的女野人扑了过去。
那野人不敢跟亲妈对打,往旁边躲闪,连比带划地叫嚷着,告诉大家,一定是景平安的衣服惹来的灾祸。
这想法得到了野人们的一致认可,女野人们围攻过来,一副要撕碎景平安的样子。
朝夕相处的野人们骤然变脸,表情变得像噬人的恶魔,把景平安吓坏了。
亲妈拦不住这么多野人,更知道犯了众怒的孩子会被大家抓起来撕碎扔到山崖下去,她一把抱住景平安,顾不上惧怕外面的电闪雷鸣,头也不回地冲出山洞,攀着被暴雨冲刷的湿滑岩石往下去。
岩石上有青苔,湿了后很滑,根本攀不住,好在长有不少杂草,还有些岩石缝隙够亲妈攀爬。
景平安搂紧亲妈的脖子,在暴雨中被浇得眼睛都睁不开。
第8章 搬家
风大雨急,闪电一道接一道,雷声阵阵翻滚,似有谁在云层上把巨大的圆桶从云的一端滚到另一端后又骤然炸裂,震得大地都似在颤抖,仿佛天都要塌下来般。
雨水冲刷在景平安的身上,将她从头淋到脚,耳朵里都灌进了水,裹在身上的兽皮也因为吸饱了水而变得又沉又重。
亲妈在悬崖上艰难往下,根本腾不出手去抱景平安。那些响在头上的雷、仿佛随时会劈落到身上的闪电,吓得她手脚发软,却还得紧紧地攀住悬崖上的任何可附着物,以求带着孩子尽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终于,她爬到了山崖下森林的树冠丛上方,高度与树梢齐平。
她一只手搂住紧紧地挂在脖子上的景平安,侧身,双脚猛地在悬崖上一蹬,身子在空中一个侧翻,落进树冠丛中,眼疾手快地抓住一根树枝,再在空中一个荡悠,便又跳了出去,在树丛间宛若敏捷的猿猴般飞奔。
树枝上满是青苔,沾了雨水后比岩石还滑,稍不注意便有摔下树的危险,亲妈担心她们在雨停后追来撕碎景平安,不敢停留,冒着疾风骤雨继续前行。
景平安不时被亲妈带着腾空,吓得她把亲妈搂得更紧,唯恐摔出去。
狂风暴雨迅速带走景平安身上的热量,寒意顺着皮肤往身体里渗,冻得她浑身冰凉。长期保持同一个动作,使得她的两条手臂都发麻,好有亲妈腾出一条胳膊抱住她,这才避免被甩飞出去。
亲妈听到景平安上下牙齿打颤的声音,觉察到不妙,立即停下来查看景平安的情况。她摸到景平安的手脚冰凉,心急如焚,飞快环顾四周,查看是否有危险,以及哪里有可以避雨的地方。
她从立足的树枝跳到旁边更大的一棵树上,这棵树的树冠更加茂密,能够起到一些遮雨作用,树干也能挡些风。
亲妈紧紧地把景平安贴着自己,焦急地望着天空。
“哈啾!”景平安一个大喷嚏打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要完!”小孩子的抵抗力弱,在这种地方感冒,真是分分钟要命。
她贴紧亲妈,想要努力汲取点温度,可……亲妈也在雨中淋着,同样是全身冰凉。
母女俩躲在树上,哪怕有顶上的树叶遮挡,可风大雨大,雨水顺着树叶哗啦啦地往下浇,也就只比露天要好一点点,还得担心闪雷会不会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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