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比了个手势,说:“跟我学!”
大家听不懂她说什么,但从她的动作看明白了,手里有兽皮桶的人,赶紧找位置站好,再学着吱的样子,一只手拽好绳子,一只手把桶扔下去,再学着她的动作来回荡,又往上提。
她们刚学打水,有些只装了半桶,有些只装了一点底。
吱又把桶里的水倒掉,指指那几个没有打满水的,再次向她们演示。
三个女野人学了好几遍,才跟着另外两个女野人一样装满水。
吱又让她们把桶拿出来,给另外四个没有兽皮桶的女野人,又教她们打水。她把十个女野人都教会后,这才带着她们回到山洞。
景平安在山洞里已经把火升好了,水也烧好了,就等着她们打水打猎回来炖肉烤肉了。
一下子多了十个人,且都是饭量大的女野人,她担心食物不够,特意多升了两堆火,结果见到她们只提了水,没有猎物回来,愣了,问:“猎物呢?”人多,吓跑了?
吱去到景平安的身边,“路上,没有,猎物,我带她们,走远点,打猎。”
景平安一想也是。昨天才扔了二十多个绿颜族的野人尸体在外面,即使有野兽都朝那边去了。她们这片区域算是这一带死的野兽最多的,稍微有点脑子的野兽都不会过来了。以后这里的人多起来,就更不会有野兽过来了。即使有,她也是野兽饿极了,穷凶极恶的时候。
想要收拢人心,得让她们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待遇上来了,自然就舍不得走了,待遇差,那当然是人往高处走,另谋高就了。当务之急,肉的问题,必须解决。
景平安说:“我们去河边。”
她见女野人们傻愣愣地站在山洞里,指向水桶,再指向放桶的地方,示意她们把水桶放下。
女野人们有揉眼睛的,有看同伴的,都感到很不可思议。她们看吱和安对话时的态度,怎么好像安才是首领?安,这么小的娃,是首领?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吱又把景平安刚才的动作做了遍。
女野人们又一次找到了正确的姿势、熟悉的感觉,麻利地把水桶放了过去。
草窝里的呱醒了,哼哼了两声后,臭粑粑味飘出来了。
女野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次纳闷了:有娃?之前为什么不臭?
吱示意景平安稍等。她端了盆水过去,给呱擦干净屁股,又把弄脏的草席垫子收拾出来,粑粑扔出去,垫子冲洗后晾在外面,回到草窝给呱喂完奶便用胸挂式兽皮背带兜进起来挂在怀里,对景平安说:“可以出发了。”
一群女野人看吱进进出出的忙活,目不暇接。有困惑,有迷茫,有不解,还有看得出来吱挂娃的兽皮带子好用的。
她们看看吱的穿着,再看看自己披在身上只胡乱缠了几根草绳的兽皮,那巨大的差距感,形成了比旁边的大瀑布还要巨大的落差。
有女野人当即起了回去把娃接来的心思。
景平安背上背包、箭囊,挎着弓箭去到山洞口,先迅速环顾一圈四周,没见到有危险,这才爬上树,带着她们往河边去。
从山洞到河边,以野人的脚程是半个小时的脚程。
景平安腿短,跑不快,亲妈不在,她便爬到了大姨的背上,让大姨背。
一群女野人的三观再次受到冲击:吱竟然给步带娃。
吱和景平安都没理会她们的反应,迅速赶往河边。
她们的速度快,因此虽然用的时间不长,但路程并不短,十几分钟后,便已经出了平时姐妹两个狩猎的区域,路上的野兽渐渐多了起来。
不过,这些野兽都吃饱了,又都是小型野兽,见到这么一大群野人过来,远远地跑了。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河岸边的树上。
这里比她们平时取土的地方更下游,从森林到河,还有一片很大的河滩。河滩上长有茂密的水草植被,去年的草在雪水中泡烂了,新生的嫩草从腐草中发芽,添了几分充满生意的新绿。
草丛中,到处都是积水,草也很湿,一看就是特意容易藏危险的蛇类、鳄鱼的地方。
女野人们不敢下树,齐刷刷地看向景平安和吱。
景平安抱住树枝朝着河边张望,找水洼。
这里的生态环境好,没有人为破坏,更没有什么电鱼的、绝户网,在这种水草多、植物根系发达,还连着河道的草泽河滩,只要有水洼就有鱼。
大鳄鱼在小水洼里扑腾不开,它们的行动力在水里更为灵活,上了岸容易被蟒蛇干掉。
一般来说,如果有大鳄鱼出现在岸上,那是一段河岸边全是鳄鱼。这种东西也是成群扎堆的。
蟒蛇是独行的,但这时候才十来度的气温,它们还不太出来活动。现在到靠近岸边的小水洼逮鱼,还算安全。
如果是在冬天,到草泽里的水洼抓鱼,跟捡鱼差不多。草泽的水洼表面结了冰,水里缺氧,凿冰破口,鱼群便聚过来了,再加上天冷,冻得它们很不灵活,很容易就能抓住。这个时节的鱼已经没有那么傻了。
景平安心想:“我要不要编张网。”
突然,吱迅速搭弓射箭,咻咻咻咻连续几箭射向了树下的草丛。
草动晃动,一头毛色跟周围的枯草差不多的野站起来又倒了下去。它躺在地上,长大嘴,喘着气,汨汨鲜血从脖子处、背上、腹部中箭的地方流出来,它喘着气,没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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