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饿了,好歹还能吃上几口奶,断奶的那些,年龄小的饿得直哼哼,要哭不哭的样子。野人娃通常都不爱哭,不时发出一两声类似于哭声的哼声,这说明是真的饿坏了。稍大点的,巴巴地盯着别人吃肉,只能啜手指头,老实说,看得是真可怜。
吱见状,恶狠狠地凶她们:去摘叶子!
蒙回过神来,又带着大家去摘嫩叶。一群女野人边摘嫩叶,边往嘴里塞,闻着别人吃饭的肉香嚼着嫩草,心情百味陈杂,没有太多的想法,还有点蔫。
她们用嫩叶稍微垫了下肚子,又在蒙的指挥下摘了很多嫩叶拿回去。
猎不到食物,送得交点嫩叶到族里,即使是以前在山洞里,也是这样。
吱见到她们终于拿回食物,哪怕是点嫩叶,脸色也缓和了很多。她比划着说道:“我们的族群,不留吃白食的。”她说完,又指向嫩叶和旁边的一桶水,让蒙把嫩叶洗干净。
蒙照办,亲自过去把嫩叶放进桶里洗了。
吱见她洗得还算干净,点点头,用野兽头盖骨做的大汤勺把锅里炖烂的鱼肉、炖得跟鱼肉分开的鱼刺全部挑出来,只留下满满一锅炖到雪白的鱼汤,示意蒙把嫩叶放进鱼肉汤里,等到嫩叶都烧开后再滚了几滚,这才用钩子形状的树枝挂着陶锅的两个耳朵把它端到一旁。
陶碗、盘子都不够用,刚煮开的汤又烫。
吱便站在旁边等工程队和泥工队那些喝汤快的,把碗留出来了,这才去收了碗,满脸凶恶地让蒙的小队,带娃的、怀孕的女野人先上前,每人一碗满满的嫩叶鱼汤。
轮到后面那些没娃的女野人时,连叶子都没几片,只剩下汤,也每人分得一碗的量,至少能垫垫只嚼了点嫩叶的胃。
工程队、泥工队的人见到蒙的小队连鱼肉都没捞到一块,只有一碗煮过鱼的汤,再加上那边有娃,都没有意见。她们见到蒙的小队那样子,暗暗引以为戒,可不想以后别人吃肉,自己只能喝点捞走肉的汤。
两个小队的人吃饱喝足,打着饱嗝直犯困,在吱的安排下,轮流放哨、休息。他们学会了一个词:午休!
太阳到正午的时候是午饭时间。
午饭过后,是午休时间,睡觉的。
睡饱了,养足精神,再起来干活。
中间能吃顿饱饭,又能再睡上一觉,她们便觉得这日子还是不错的。
蒙的小队勉强垫了下肚子,也睡了一觉。
下午,吱继续带着泥工队去河边取泥提回来堆到树下。
步则带着蒙的小队出去狩猎。
要说哪里的猎物多,自然是河边了。河边有去喝水的野兽,草泽的水洼里到处都有鱼,这个季节蟒蛇还没出来,鳄鱼也不太活动。岸上的野兽,在这个时节都没什么瘦,鱼,还依然肥肥的!
步自从带着景平安离开族群,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靠草泽维生,特别是在岩石下的时候,各种鱼抓过极多,找有鱼的水洼一找一个准,长矛往水里戳鱼,一戳一个准。
跟着她出来狩猎的女野人们见到步轻轻松松的戳了五六条比她们胳膊还长的鱼出来,想起昨晚饿了一夜,今天累了一晚,现在肚子还空空的,差点哭出来。
步戳了几条,讲了点用骨矛戳鱼的要点,便让她们对着水泽练习戳鱼。
女野人在这方面是很有天分的,几乎没学几下便会了。一个水洼里的鱼跑了,又换一个,没多久,每人腰上都挂了两三条鱼,那腰板瞬间挺直了,胸脯恨不得挺到天上去,再不是之前的锉相。
她们回去的时候,走到半路,遇到去河边提泥的泥工队,原本是在不同的两棵树上错身而过,蒙得意带着人拐过去,扭着腰,甩动腰上的鱼,从泥工队身边跳过去,留下一路鱼腥味。
工程队上午把材料都运上树,下树便开始铺地基。材料都运上来了,地基铺起来很快,两个女野人按住粗树枝,两个人缠绳子,再往枯枯下面垫细枝防止滑下去,之后便不糊泥。
泥是上午泥工队从河边提回来的半干的泥,再拌进细草木灰,使得它能够能干一些。
景平安隐约记得以前扫过一眼讲乡村生活的短视频,做土墙的时候要加草木灰,甚至还有加秸秆的。她没有秸秆,干草有多,但是,没专程剁柴的刀,如果靠手撕,真得把大家的手撕烂,于是……就稍微豆腐渣工程点也是可以接受的。目前的毕竟生产力只能到这个水平。
况且,她又不是直接糊土墙房,只是当填缝剂用,把草绳、细枝缝隙糊严实,应该还过得去。
工程队之前盖过一次地基,见状,挺纳闷的,喊了声:“安!”指向之前搭的那个地基,又指指混有草木灰的河泥,表示:那边的没有,这边的有。
景平安说:“这是升级版!”她知道他们听不懂,于是抬起右臂做了个强壮的动作。
大家秒懂!这样更结实!
景平安蹲在树枝上盯着她们铺每一根细枝,包括装房柱的位置不仅预留好,还先把柱子卡进去。柱子的底部直接拄在横生的大树粗枝上,也就是大树托起整个树屋的两根主要粗枝。这样的话,除非大树这两根直径一米多的粗树枝断了,不然,柱子是不会掉下去的。至于会不会倾斜,牢牢地卡在地基里,再用土把缝隙填严实,她想,应该还算牢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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