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确定周围没有其它危险,这才问景平安:“没事吧?”
景平安脸不红气不喘,答道:“没事。”天天不是猛兽就是飞鸟,警惕性和胆量都练出来了。
呱指着剑齿虎跑开的方向,急得啊啊叫唤:跑啦!
景平安才不听她的。那边又是狼群又是虎的,多危险。
围墙上放哨的人看见远处有人遭到剑齿虎的攻击,人没事,虎跑了,激动得大喊:“有人!有人!那边有人!”虽然看不清楚是长相,但看到一大一小的身形,立即想到安和步。
虹扭头朝着篝火旁的吱喊:“首领,安,是安!”
吱扔下手里的肉,飞快地爬上围墙,便见到一大一小还背个背篓过来了。她气得拿起弓箭就想给步两箭。
族里的铁矿用完了,她带着几个族人去采矿,顺便去鲁鲁族看娃,才知道她们没在鲁鲁族过冬。她带着人找遍周围的山洞,都没有她俩仨的踪影,都快急死了。
山崖族经常遇到野兽围攻,出去就容易遇到狼群、虎兽伏击,到处都是危险。步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抵御猛兽?
吱做梦,都梦到她们仨遭到猛兽袭击。
没一会儿,景平安和步到了围墙下。
景平安喊了声:“大姨。”
呱从背篓里站起来,挥着手笑得露出八颗大门牙,挥手打招呼。
吱的眼睛都红了。她放下弓箭,喜怒交加,大喊:“步!”
呱听到吱的声音,盯着她看了几息时间,认出来了,兴奋得直挥手,喊:“妈!”翻出背篓就要下地。
步一把捞住呱,攀着院墙翻了进去。她家没有院墙门,进出都是爬墙,习惯了。
院墙上布满兽爪,地上还有血和兽毛,显然,周围的野兽没少造访。
不过,有野兽就有食物,估计是山崖族是饿不着了。
景平安连个背篓都没带,轻装上阵,轻轻松松爬上围墙,喊:“大姨。”
吱不想理她!出去独自过冬,就是安的主意。
她从步的手里接过呱,抱起来就发现,变沉了,还变胖了。呱身上的兽皮衣、斗篷都是新做的。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这么久,小手还是暖融融的,显然被照顾得很好。
呱抱住吱,趴唧一口亲在吱的脸颊上,亲得吱的心都快化了。
步翻过围墙站在柴堆上,习惯性地瞄了眼篝火,发现竟然连块烤肉都没有,全是炖肉,水多肉少,边上也没见到旁边有存粮,再看族人一个个瘦巴巴经常饿肚子模样,便知道刚才自己高估了他们。
她把背篓递给一旁的蒙,说:“背篓记得还我。”
蒙赶紧去把里面的肉干都取出来,又去盛了两碗热汤过来,给她俩驱寒。
步走了一路,身上热腾腾的,不冷也不饿,挥手说:“不用。”
吱把她俩叫进山洞,问:“你们怎么过的河?”
步说:“安想的办法,陶瓮捆上干木头,瓶口朝上,就能飘在水面上,我们划过来……”她的话没说完,就见到景平安突然扭头满脸无语地看着她。
步便知道上了吱的当,立即不说话了。
吱根据她们来的方向以及步的话,再刨除掉周围山崖族人的活动区域,猜出她们仨居住的大概区域,心说:难怪找不到你们。
从那个方向进去,翻过几座山头就是矿山悬崖,角落旮子山窝窝里,没有通往别的族群的路,不要说野人,连野兽都不多。
景平安说:“我们的食物只够养活自己。”她说完,指了指外面:我们母女俩可养不活这么大的族群。
吱点头,说:“你们走的时候留下很多食物,族人还能撑到现在。”
没有树,族人只能在地上奔跑,有树藤供大家荡过去,只靠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四条腿的,每次出去围猎打到的猎物都很少。天冷了,鱼也不爱动,用野兽内脏下饵,也引不来多少鱼。每次出去打猎,还会损失武器。她原本想去草泽狩猎,可去采过一次矿回来,过河时是脱了兽皮衣服托在手里游过去的,上岸后再穿的衣服,冻得好几个族人生了场重病,差点死掉,她便不敢再让族人冒这个险。
吱不知道族人能不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她看呱现在长得比安小时候还胖,明白安带走呱是对的。她知道步和安现在有多嫌弃族人,把呱往步的怀里一塞,挥手:回去吧。
晚上的野兽更多,回去不安全。
吱目送她俩出了山洞,忽然想起一事,追出去,喊:“安。”她上前,拉住景平安,问:“你们是怎么过的河?不用下水游,对吧?”族人不用下水游,过河身上是干的,就不会冻坏,便能去草泽狩猎。
景平安猜到吱的打算。可是往年捕鱼的水洼都干了,这个时节大概就是捞点小鱼虾,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不过,真不能看到族人饿死。她把做木筏的方法告诉了吱,又说:“大姨,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对付绿颜族时做的陷阱吗?”
吱点头,说:“有布陷阱。”偶尔能抓到点猎物,但只够大家喝点汤,分一点点肉。
过了狩猎季节,冬天寻找猎物很难的,景平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向吱挥挥手,跟步带着呱,翻过院墙,走了。
山崖族人都上了墙头,望着她们离开,想让她俩留下,又开不了口。
他们现在是真的后悔之前没有听安的,特别想念去年的冬天。步带着安和呱,离群独居,都能过得那么好,要是早点听安的,肯定跟鲁鲁族一样,早就囤够了食物,还有果干和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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