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好想的了,可与一个才认识还不足一日的男子同塌而眠,苏妧妧仍是止不住地害羞,坐在榻上,无措地理了理薄被。
忽地便见燕昀伸过手来,在她唇上按了按,将那已被贝齿咬得有些泛白的唇瓣按压下来,对她道:“轻些,会咬破。”
苏妧妧每每情绪起伏时,变会不自觉咬唇,燕昀见她咬过许多次,知晓她这个小习惯,也见过她没轻没重将自个儿下唇咬破过,方才便留心看了一眼,见果真如此,便顺手拦了一二。
说罢,便熄了房中灯火,对苏妧妧道:“早些歇息。”
房中暗了下来,只有银白的月华透过窗蜿蜒进来,苏妧妧坐在原地,垂眸看着身侧之人,唇上他指腹按压过的感觉犹在。
见他当真闭目睡去,苏妧妧在松了一口气的同一个时,又惴惴难安起来。
心中挣扎许久,苏妧妧还是轻声问了出口:“君侯为何要娶我?”
第14章 十四只猫 菟丝花一般紧紧缠在他身上。……
苏妧妧的声音在夜色中轻飘飘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犹疑与不确定。
床榻边静下来,燕昀似是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而后撑起半个身子,看着苏妧妧道:“自然是因为,心悦你。”
房中昏暗,苏妧妧看不清他神色,只听得一把声音低沉醇和,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仿若要勾得她沉溺其中。
但苏妧妧不敢信。
她同燕昀在此之前从未见过,顶多互相听过对方名号罢了,又何来心悦之说?
再者,她以美貌扬名天下,燕昀若只听过几番言语便执意求娶,那不是见色起意又是什么?
苏妧妧跪坐在里侧,燕昀躺在外侧,此时撑起半个身子,苏妧妧须得垂眸看他,以这样俯视的角度看下去,苏妧妧心中不由得升起些许怪异之感。
尤其是燕昀神色也好声音也罢,皆是一派纯良无害。
明知这回答如玩笑一般,苏妧妧却还是不由得面上有些烧,便不再继续这番话题,躺进了被褥里,又往里侧靠了靠,尽可能地同燕昀隔开距离。
眼下这番风平浪静的情形,同她之前所想大不一样,但身旁躺着一个几乎全然陌生的人,苏妧妧一颗心也紧紧绷着,无法安心睡去。
良久,苏妧妧听得燕昀翻了个身,面向她这边,低低唤了声:“妧妧?”
“嗯?”口中不自觉便应了声,苏妧妧顿时有些懊恼,心道应当假装睡了才是。
不过既然应了声,也没有回过头再装睡的道理,苏妧妧轻声道:“何事?”
“今夜你我成婚,按理来说,应当圆.房。”
苏妧妧听得他话语间有愉悦的笑意,不由得更往里侧挪了挪身子,下意识便想回避。
燕昀似乎瞧出了她的抗拒,也没由得她胡思乱想,径直道:“你若不愿,我不会勉强,但总要做个样子出来。”
苏妧妧原想着说不必在意旁人的看法,燕昀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继续道:“虽说旁人如何看我,我不在意这许多,但若是有人知晓你我大婚之日未行夫妻之实,只怕你日后在淮侯府中会过得艰难。”
燕昀说得不错,她在淮侯府中毫无根基,府中下人自然是看燕昀脸色行事,燕昀若表现得毫不在意她,那她在府中可想而见会如何艰难。
苏妧妧觉得他所言有理,却又无法坦然地立刻接受他,便迟疑道:“君侯已说过不会勉强于我,今夜又如何做样子呢?”
见苏妧妧如临大敌般地紧张起来,燕昀轻轻一笑道:“莫怕,约摸过两盏茶的功夫,叫一次水便糊弄过去了。至于不见落.红一事,你明早唤一个忠心又口风紧的丫鬟来收拾床铺,便能含混过去。”
听他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化解,苏妧妧松了一口气,又觉方才自己实在是胡思乱想得选,又有些好笑,只顺着燕昀的话点了点头。
房中再一次安静下来,二人静静数着时间流逝。
“对了。”
燕昀忽地想起什么,侧身撑起手来,往苏妧妧那一侧靠去,悬在她上方。
苏妧妧方才已朦朦胧胧生出的困意顿时丝毫也无,见燕昀忽地靠过来,不由得往薄被里缩了缩,将自个儿全身上下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玉琉璃般的眼眸,轻声提醒他道:“君侯方才说了,不会强迫于我。”
燕昀悬在她上方,并不急于旁的动作,只垂眸看着她,询问般道:“既然要做戏,不如做得真些,妧妧意下如何?”
他一把温润的嗓音在夜色里低低唤她名字,仿若一根羽毛轻轻勾了勾,苏妧妧偏过头去错开视线,不解道:“做得真些是指?”
话音落,便觉燕昀抬手挑开她衣襟,苏妧妧吓了一跳,想着他方才说是做戏,生生忍着没有动作,而后便觉领口处被拉开了些,燕昀俯下身去,用力吮.吻。
苏妧妧僵着身子,只觉肩窝处有些细细密密的疼,又有些酸酸麻麻的痒,不由得伸了手想去推开他,只是一双手还未碰到燕昀,他便先离了开。
“好了。”燕昀说着,帮苏妧妧拢了拢衣襟,指尖抚过他留下的痕迹,心念微动,并未急着退开。
苏妧妧双手还保持着推拒的姿势,见他主动起了身,手悬在半空中不免有些尴尬,只得没话找话道:“君侯可有姬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