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给陶浩浩辅导功课,她已经习惯性的往顾家跑了,也并不是疏离陶雨爹娘的意思, 她只是单纯的想用小卖部里的电话机。有时候恨不得一头扎在那,铺几张报纸在小店门口睡上个几天。
陶雨只是在等顾正倾的电话。
本以为那天送走他之后,晚点的时候能接到他保平安的电话,没想到一连三四点都没有回应。
陶雨觉得时间长了,她可能就忘记顾正倾这件事了,也许他部队的事情是真的忙。
“啧啧啧,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又背着你亲弟弟给顾家那丫头买馋嘴食了吧?我的姐,你想到哪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陶浩浩嘴巴里那丫头是谁,顾正倾小妹顾闫妮。
陶雨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好手艺,脾气有时候也糟糕,但公平观念极强。上次给陶浩浩买了包瓜子,前几天给顾闫妮买了一包,陶雨认为这样挺公平的,但是陶浩浩不那么认为,一直记到现在。
男孩子嘛,心大点!
陶雨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抓住小猪后蹄子认真揉搓起来。
“我还能想到哪去?”陶雨轻笑,突然转移话题,“你把它收拾的这么干净,什么时候抽点时间把你扔在床上的衣服洗了?”
“要你管?”
“我不管你倒是洗啊?”陶雨就是看不惯,说白了作为外人她可以完全做事不管,但这是个想要当兵的孩子,连自己日常自理能力都伺候不好,还能指望他做什么。“走开,猪我来伺候。”
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尬聊,有段时间陶雨差点撸起袖子跟他干起来。
陶雨作势要把小乳猪圈在身前,那小猪反倒不领情,嗷嗷叫了两声,扭着屁股哆嗦了两下,把身上的水滴甩尽。
这不经意的行为,真是萌了一脸血。
“干啥,你看它都烦你了。”
陶浩浩这个年龄就是叛逆期,再加上还不算懂事,不懂得分担,把陶雨整的不知所措。
“死孩子说啥呢,那是你姐!”陶雨娘手里攥了把韭菜往陶浩浩后脑上抽,当然力道也不重,但足以让浩浩闭嘴不言。
陶雨向他俏皮的吐吐舌头,幸灾乐祸。按照后世的年纪,她比陶浩浩也大不了多少,相处久了,一样没心没肺。
吃瘪的小伙子当然不服气,鸡蛋里挑骨头似得,“是是是,嫁了人,是营长夫人就是不一样。”
陶雨不跟他计较,完全是无用功,就当他年纪小。心里头是不计较,可嘴巴没来由的就想和他斗斗,“你该不会嫉妒我吧?那你干脆也找个营长,拿个营长夫人当当?”
“切,我以后是要继承我们陶家皇位,传宗接代的。跟你能一样吗?”
“就你屁话多,吃完饭跟你姐去赶集买点盐回来。”陶雨娘穿上围裙,这还是陶雨在群里借人家缝纫机做的。
除了色泽单调,其他都做到了极致。可这个年代衣服的布料本就没有什么花色。她除了会剪裁缝补之外,刺绣根本谈都谈不上。
“村里小卖部没有卖吗?”陶浩浩不情愿,瞪了陶雨一眼。
“好几天没有货了,你要不去买可别埋怨俺们烧出来的味太淡。”
“那让我姐一个人去不行吗?她又不是不认得路。”
“你跟着你姐去帮撑着点,还能少块肉啊?”陶雨娘作势抬起手胡他两巴掌,真是欠揍。“你在家里也不好好看书,你能有什么事?”
“行行行。”
今天刚好双休,像陶浩浩这样年纪的孩子,虽然没课,但都在紧张的复习中。陶雨耸耸肩,看浩浩这孩子还在执着的给猪洗澡,他应该很揪心吧,猪皮都被他搓红了。
知道他压力一定不小,不仅仅是带着全家人的盼望,另一方面还有他自己对上军校的追求。陶雨也不知道他自后的成绩如何,反正该尽力了就不遗憾,但是……“你没事拿猪来解压干嘛?”
名唤陶小雨的猪猪,对于它来说从没洗过两个小时的澡,从没被两个人伺候着搓肩擦背,感觉屁股上那颗媒婆痣都快搓掉了。这个牛够它跟同类吹小半个月了。
闻言,陶浩浩把身上衬衫一脱,动作利索的把小猪身上的水滴擦干净,自己光着膀子回屋找衣服。
这儿没有洗衣机,想在河边石岸上洗,那儿又太远,所以每家一口井是必不可少的。
“出来顺便把你那堆衣服抱出来,我来帮你洗吧。”陶雨实在忍受不了他忧郁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得。
下午吃完饭出门,天气不算太热,有丝丝凉风。
她打算看看街市上有没有卖布料什么的,贵的话就算了,但应该不会比在述州的贵,毕竟两个地方发展水平不一样。再说了陶雨感觉自己的小钱包日渐消瘦,是时候找点活让它胖起来了。
原本是和好好一起去的,现在陶雨娘也加入了,说什么陶雨来这么久了,得买几件衣服穿穿。
陶雨一直婉拒,她整天穿一件衣服,也是因为当时匆忙赶来,衣服带的少。但无奈,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虽然这种爱倾诉的对象不对,但真实感是可以触摸的。
放在以前,陶雨家庭中除了妈妈好像也没有谁了,家里很冷清。像那些远方亲戚根本闻所未闻。这也许就是独生女的特殊性吧。
“学缝纫的活多长时间了?”陶雨娘问,刚出了村,在大马路上散步的人也多,毕竟大多是交通工具只有步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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