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秀恩爱就不说了,他还看饿了。
平乐帝心里决定今晚他要吃桃花蜜鸭,沙鱼脍,羊肉片川小萝卜。
平乐帝的心声,几乎是在场围观群众的心声。
甚至有些肚子都冒出了咕咕叫。
他们慢慢回想起今日来的初衷。
明明只是来看温雪翡笑话的。
为什么感觉最后被笑话的是他们。
单身的世家公子小姐不配有姓名吗?
温雪翡倒是丝毫没注意这些,反倒是温胭脂走在她身旁的时候,低了低声,冷淡道。
“打情骂俏留着以后,我同你的比试,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温雪翡赶紧收神,有些小声的辩驳。
“姐姐,我没有。”
听见温雪翡还叫自己姐姐,温胭脂顿了顿,但也没纠正她,耳边边,温雪翡的话语再次响起。
“姐姐,你也觉得辜长思今日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
温雪翡的话语俨然透露着对至亲姐姐的信任,才将自己隐藏在心的心思,微微暴露了些。
温胭脂闻言,微微撇撇嘴,三公主都知道她对辜长思起了心思,温雪翡竟然没能察觉。
她只要否定,再加以引导,温雪翡和辜长思想成,也定然会有一番曲折,而她便可趁此机会,乘虚而入。
温胭脂张了张口。
温雪翡却在此刻偷偷扯了扯温胭脂的衣角。
“姐姐,我还是有点害怕,以前你面对这么多人都不害怕的吗?好厉害哦。”
温胭脂神情微顿,过了一会,她转过脸,轻轻从温雪翡手里拽出衣角。
“雪翡,你要分清楚主次。”
“正如圣上所言,眼下你我斗画之事最为重要,情爱一事,等此间事了再说。”
“还有,我二人眼下是对手,你不要再向以前那般依赖于我,毕竟比赛场上,我手里的刀是指向你的。”
“在一定程度上,我是会伤害你的那个人。”
温胭脂冷冷地说完这番话,也不管温雪翡作何神情,径直往前走了一步。
“姐姐。”温雪翡看着温胭脂的背影,呆了呆,有些喃喃。
她心里略微有些不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只是一场斗画比赛。
她却觉得,姐姐同她之间,好像不如以前亲近了。
***
画作在风干之后,各自先卷好,其后再由两个宫女小心地展览。
首先展览的便是温胭脂的画作。
当一幅极具“黄家富贵”之风的《池塘鱼戏图》出现在众人跟前时。
众人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饶是他们见过温胭脂的花鸟图,也不由为眼前的画面惊叹着。
对于画“鱼”,古往今来的画作家们都有默认的鉴赏规定。
便是这鱼,要画“活”。
而温胭脂的《池塘鱼戏图》,便将这一要点贯穿了全画。
她画的一撮儿鱼群簇拥在水里的画面,所以,她所画的鱼非常的多。
但每一条都几乎同真鱼所差无二,就连身上细小的鳞片都极其到位。
而且色泽鲜亮富贵,深得主流人群的喜爱。
平乐帝更是连说了三声“好”,拍掌赞扬道。
“温胭脂所画的这幅《池塘戏鱼图》,设色鲜亮绚丽,鱼鳞真实清晰,活灵活现,宛若真鱼,且群鱼追逐之时,水波微荡,生机盎然,难得一见的佳作,便是朝廷内画院的院派第一画师,也比不得这幅画的水准。”
平乐帝的话音落,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要知“黄家富贵”这一流派真正的大师正是出自朝廷里的画院。
院派第一画师定然是“黄家富贵”这一流派的巅峰人物。
而平乐帝此言,明显给温胭脂不知抬高了多少个身价。
众人虽惊诧,但温胭脂毕竟才名已然流传盛京已久,再加上她的画作,大家挑不出任何毛病,毕竟自己也画不出这样的话。
大家也觉得温胭脂是实至名归。
这下,更有许多人看温雪翡的好戏了。
温胭脂强到令人发指,温雪翡怎么能超越?
便是三公主不待见温家双姝,也乐意见着她二人姐妹争夺。
平乐帝看完温胭脂的画作,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温胭脂的水准,都没能让雾隐心动。
那温雪翡到底强在哪里。
在温雪翡的画作揭晓之前,平乐帝偏偏头,小声同一旁淡定饮茶,仿若眼前一切同他毫无相关的雾隐居士道。
“你是不是选错人了,先前我可听说,没在画之赛事上找到温雪翡的画作。”
“你是不是把温胭脂的认成温雪翡的了?”
雾隐懒洋洋地抬眼:“回圣上,草民比您还年轻些,不至于如此老眼昏花。”
“不过,您确实有一句话说对了。”
“什么?”
“草民确实没能在画之赛事上寻得温雪翡的画作。”
“!?那你如何会选温雪翡?”
“这般草率,不像是你的行为。”
雾隐难得认同点点头。
“眼下我也觉得草率了,所以这不是让他们重新比一次,您来作评判,我也好再看看。”
“话是这么说。”
平乐帝睨了雾隐一眼,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恍惚间有一种上了某种圈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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