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注意分寸,尽量不在温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有时候,控制不住。
想到这里,傅寄舟耳垂发热,低下头时轻时重地吻着温茹的眉心、眼角。
许是他的动作打扰了温茹,温茹低垂的眉睫颤了颤,徐徐睁开,看向傅寄舟的眸子还掩在迷糊的水雾里,稍微清醒了一会儿,再开口的声音有些发哑:“出来……”
傅寄舟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她,双手将温茹抱得更紧。那模样分明在说“不”。
“嗯?”温茹眯了眯眼睛,微哑的声音透出些冷清。
傅寄舟抿抿唇,委委屈屈地往后退了退,但又不甘心就这么翻身躺回去,便整个人往上挪了挪,将头脸埋在温茹的脖颈间,呼吸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床榻在骤雨初歇的时候已经整理过了,并不凌乱,温茹身上也清清爽爽的,按道理,后半夜了,该安安分分睡觉了,但傅寄舟贪心得很,宁愿守着温茹不睡,也要离温茹更近一些。
温茹手放在他颈后,捏了捏,柔声问道:“难受?”
因她是初次,还需要些时间适应,所以只草草同他做了两次。第一次还是傅寄舟这个初哥儿,秒没的。她在想,傅寄舟是不是难受了。
毕竟别人家男主可都是一夜吃好几次大餐的。
傅寄舟本想摇头,但又想到,温茹会不会因为心疼他,就再宠宠他,便心机地没说话,只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仿佛被温茹说中了心思一般,很委屈。
温茹见状,收了收自己的脚,屈腿,用自己的膝盖顶了顶他。
傅寄舟轻吟一声,猛地抬头看向温茹,眼里是跃跃欲试。
温茹却泼了他一盆冷水:“别激动,就揉一揉。”
傅寄舟垂着头看她,方才还满是光彩的眸子蒙上了水光,露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模样,温茹却更想欺负他了,将人抱住,膝盖在下面作乱,傅寄舟每颤动一下,她便咬他一口:“不能动哦,万一我没控制好方向和力度……”
刚说到这,傅寄舟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脸埋回温茹的脖颈间,委屈道:“妻主,痛。”
痛?痛也是傅寄舟自找的。她刚碰到他的时候,明明还服服帖帖,乖乖巧巧的,没一会儿,便硬气起来,非要跟她对着干,能不痛吗?
傅寄舟埋在温茹脖颈间,呼吸越发沉重,身子有些不耐得开始晃动,想离温茹的捉弄远一点,但又舍不得那捉弄里让人颤栗的招惹。
“妻主……他们……为何没让我喝避女汤?”傅寄舟只觉得周身酸痒难耐,乍起的痛意根本缓解不了这股酸痒,反而助长了他身上由内到外的贪欲,不愿意就这么交代了,便突然分神跟温茹说话。
大宓朝的女子们对自己什么时候生孩子,生谁的孩子,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如果女子不愿意,就连正君的大婚之礼也需要提前喝避女汤,以免冒犯妻主。
恰巧,几乎没有女子愿意刚一大婚便要孩子,对她们来说,大婚之后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开荤,总需要些时日来好好享受身体的欢愉。
长此以往,正君大婚之礼前喝避女汤渐渐变成了习俗。
温茹动作一顿,翻身将傅寄舟压在了身下,说话的声音有些发软,像是带了些郁闷:“说好了的,要赔一个孩子给母亲的。”说完,深深地看了傅寄舟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愿……愿意。”傅寄舟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两颊愈加红了。
虽然有些对不起他家妻主,但是他现在的确有些高兴,刚一成亲,温茹便已经准备好同他一起孕育孩子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温茹斜睨了他一眼。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她们都很高兴,只有她在受伤的决定。
她居然在准备生孩子,太震惊了。
虽然穿书后各种听来的、看到的生活经验告诉她,大宓朝的妇产科几乎穷尽了大宓所有的医学资源,接生的不是野路子的接生婆,而是医术高明的女大夫,生产的地方也不是什么自家院子,而是正儿八经的妇产房,女子生产不可怕,很容易,但她不行啊,她满脑子难产、夭折、一尸两命、保大保小的奇闻轶事,还没怀上,她已经先慌了。
“很喜欢孩子?”温茹倾下身子,绵软地趴在傅寄舟身上。
“喜欢,只要是妻主的孩子,我都喜欢。”傅寄舟应道,只要是温茹生的孩子,便都是温茹的骨血延续,他当真都会喜欢的。哪怕……也喜欢。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温茹偏偏头,“不过你喜欢不作数,我母亲肯定想要孙女。”
说到这个,傅寄舟有些担心了:“若我没能让妻主怀上女孩怎么办?”
温茹打了个冷战,这……她能现在就开始号召生男生女都一样吗,别到时候,她辛苦生下来个男孩,她母亲又开始盼下一胎。
傅寄舟见温茹脸色骤然发白,心下一慌,赶紧抱紧了温茹,认真许诺:“妻主,我一定会努力的。”
闻言,温茹噗嗤一声笑出来,他努力个什么,他又不是神仙,还能说生女生女,说生男生男啊?
两人这一打岔,傅寄舟终于安分了,被温茹揽在怀里同她一起睡去。
但傅寄舟并没有真正睡着,相反地,他有些焦虑。
他现在就像个赌徒,焦躁地守着赌场开门,一心想着庄家是会开大还是开小,心里期待又胆怯。老天爷可千万别让他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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