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时,她说出来的话无论好坏都是空泛苍白的。
亓沅的示好行为并没有成功让大家买账,门口靠墙那一排第三桌的一个女生就出来呛声了。
不过话只来得及说出一小半,就被一根贴耳飞过的不知名物品给生生堵在了舌尖上。
那人木木的回头一看,是一根直尺,此刻正嚣张的插在墙里。
女生:这tm的可是塑料啊!
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内力,只能用巧劲的亓沅看着那只入了短短不到半个指节的尺子,眸色有些无奈可惜。
若换成她自己的身体,这根东西应是足以直接透墙而出,直取十米外敌人性命的。
如果说刚才笔插桌子只吓到了那个男生,那么这一手就是直接镇住了一大片,整间教室瞬间安静的跟没人一样,连呼吸声都放到了最低。
亓沅见状略觉满意,垂眸看着身前这位被她拿了尺子的同学,语气真诚的向对方道歉。
“抱歉,未经同意擅自拿了你的东西,多少钱我赔你。”
失去尺子的同学木木的摇了摇头“不,也没多少……”
“好的。”
尺子同学:你敢不敢再多客气半句!
从不在虚与委蛇上浪费时间的亓沅这种时候一般都是直接过滤所有废话,只只捡最重要的听,所以听见那个不字之后她就顺着台阶下了。
早上第二节 课结束之后是课间操,听了一个半时辰天书的亓沅头脑发胀,决定把识字这一项先提到最上面来。
同学们一拥而出,亓沅跟在最后慢悠悠的挂着,一路行至操场。
人,很多。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亓沅,见班上同学干什么她就跟着干什么,察言观色有样学样的被动已然点到了极致。
亓沅到的最晚,排的也是最后。
原本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课间操排队一般是按照身高来的,没多久就发现这一点的亓沅仍旧是最后一个。
此时此刻,这位外来的姑娘有点愁。
太高了。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班里最高的那个!
看着那些比她还矮的男孩,亓沅愁绪满腹。
女孩子家家的,太高了会嫁不出去的,没有哪个男的会喜欢比自己高的女子,他们都喜欢小鸟依人的那种。
她现在这高度,以后可怎么找相公!
不死心的亓沅开始把视线投向了其它的班级,想要从中找出比自己高的男生。
眼睛扫着扫着,突然定格在了某一处。
仍是一个远远的背影,但亓沅可以肯定和她早上看见的那个是同一个人。
那人排的比她前,别说脸了,就连侧脸都看不到,只能瞅见一个后脑勺和粉白色的耳尖。
第二次瞧见,那人给亓沅的感觉仍是丝毫未变。
就好似那生长在骸骨血池里的白色雪莲,任周遭环境如何恶劣黑暗,它自纯自洁自无暇。
如果说第一眼只是入了眸,那么第二眼便是上了心。
她看上那个男孩了!
即使连脸都没瞧见!
对于在市井之中挣扎长大的亓沅来说,看上的东西不去拿,就会落入别人手中,虽然还可以去抢过来,但总归是被人碰过的。
其实她没有什么洁癖,只有在她面前失去的东西她才会觉得膈应,没看见之前不管那东西转过几次手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亓沅做决定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确定自己看上的同时她就已经开始思考各种方式和可能,准备寻找合适的机会下手了。
不过,各种精细的计算被陡然炸响的乐曲呼了个粉粹。
【第三套全球广播体操,黎明之光,现在开始!】
啥也不懂啥也不会的亓沅不得不收回视线,敛了心思开始照着最上面那个人依样画葫芦。
散场的时候,那么一大群的人一哄而散,亓沅眼里的那道干净背影瞬间就被淹入了茫茫人海,啥也瞧不见了。
亓沅:就离谱!
有些心塞的回到教室,左右听不懂课也无甚心情听课的亓沅干脆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那个男孩有没有喜欢的人了,如果有的话——那便罢了。
人和物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会有自己的喜好选择,比没有生命的死东西可难搞多了。
东西看上了有本事就拿,有能力就抢,这人看上了你总不好强掳吧,就算掳到了手,天天对着一张臭脸哭脸还能有啥意思。
但如果没有——也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这人家要是喜欢温柔大方的咋办?
温柔她可以,只要没人来招惹她,但大方就不太行了。
从小到大,她真正拥有过的东西不多,所以每一样都视若珍宝,连看都不愿意让别人多看一眼,更别说碰了……
这款不行的话,难道喜欢娇憨可人的?
亓沅自己点了点头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根据她多年见识,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人类这种生物,不分男女老少都喜欢这种的(她自己也喜欢),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喜欢的程度有所不同吧。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亓沅觉得这事儿就有点不太靠谱了。
因为上面那四个字,没有半个是与她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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