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恹恹的回了府,把源遐一早就进宫的事告诉了慕昔,慕昔赶紧差人去刑部门外守着,他一回刑部就来禀报。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也没见有人回来禀报,他们有些焦急,看时辰,郭霆威应该快要下葬了。
慕昔坐不住了:“兄长,我们现在自己过去,一定要阻止郭家将郭霆威下葬。”
“这怕是不合规矩,我们无权阻止郭家将郭霆威下葬啊。”
慕昔自然知道不合规矩,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拦下他们,若是能等到博陵郡公就还有可能重新验尸。”
慕昔又差人直接去宫门外等着,让一等到博陵郡公出宫就请他来郭家发丧的地方。
她跟颜深然急匆匆赶到郭家发丧的地方,郭家正要将郭霆威的棺材埋到已挖好的坑里。
“等等。”慕昔喊了一声,走上前去。
长乐伯倒是没想到她此时会来,红着两眼盯了她一会儿,冷声道:“不知慕大小姐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慕昔低下声气道:“二公子英年早逝与我慕家有些瓜葛,我理应前来吊唁。”
长乐伯愤恨地指她道:“你慕家欠我儿的血债我一定会讨回来,此时就不需你们惺惺作态了。”言罢,大手一挥让继续下葬。
慕昔再度出声阻止:“长乐伯既然说是血债,那我慕家自然也要弄清楚,可不能白担了这个罪名。”
长乐伯冷喝道:“白担了罪名?慕大壮光天化日之下打死我儿可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他自己也知打死了人,所以现在不知逃到了哪里,你竟有脸说白担了罪名。”
慕昔平声缓气道:“大家也只是看到二公子在挨了家父一拳后身亡,但并不能说明二公子的死就是因为家父的那拳。”
长乐伯闻言暴怒:“不是因为慕大壮是因为什么?慕大壮害了我儿的性命,现在不知躲到了哪里,今日是我儿下葬的日子,你又跑来生事,是看我郭家好欺负吗?还是仗着有皇后给你撑腰?”
慕昔依旧面不改色,让他尽情的怒吼,见他吼完了,才不急不缓道:“长乐伯随随便便就这么提及皇后娘娘可是大不敬,不知长乐伯仗着谁的势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提及皇后娘娘?”
长乐伯瞪着两眼,正要再吼几句,就被他身后的长子劝住了,郭庭振对着长乐伯耳语了几句,长乐伯才冷哼了一声没有再暴吼。
郭庭振此时对慕昔道:“慕姑娘,今日是我二弟下葬的日子,你既然是来吊唁的,那我郭家就受了这一礼,吊唁完你就可以离开了。”
慕昔知道他刚刚是在提醒他父亲不要公然提及皇后,心知此人比他父亲要有些脑子,她依旧不动声色道:“我此来一为吊唁,二自然是为了长乐伯口中的血债,当日很多人都看到我父亲只给了二公子一拳,这一拳还是打在面门上,我很奇怪打在面门上的一拳竟然能致命?”
长乐伯听她这么说再度暴吼:“我儿因此身亡还能有假?”
“二公子确实身亡,但到底是什么原因?真是因为家父那一拳吗?”
长乐伯眼内血红,似要吃了慕昔。
慕昔倒是毫不畏惧,继续不急不缓道:“慕昔请求重新验尸,既为家父也为二公子,想必长乐伯也很想弄明白令郎真正的死因吧。”
“你放肆,我儿棺盖已封,即将下葬,你竟然想开棺验尸?”言罢长乐伯仰头放声大哭道:“我儿惨死慕大壮之手,现在竟然连死了都不得清静。”
慕昔看他又哭又喊的,继续讲理道:“现在尚未下葬,当日长乐伯也并未让官府的人给二公子验尸吧,都是您自家请的大夫,说是二公子殁了,救不活了,正巧家父给过他一拳,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家父就成了打死令郎的凶手了,既然家父是涉案嫌犯,那我这个涉案嫌犯的女儿在尚未下葬之时提出这个要求,也不为过吧。”
郭庭振此时上前一步警告道:“慕姑娘,本以为你是来吊唁的,我们也未曾拦阻,没想到你是来挑事的,我二弟已经身亡,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在此时阻碍他入土为安的那我就只能赶人了。”
慕昔虽然面上不急不缓的,但心中很是着急,她知道郭家是不会答应她开棺验尸的要求的,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可她心里实在拿不准博陵郡公何时会出宫,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支持重新验尸的提议的,可郭霆威一旦下葬,那时再想验尸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她必须据理力争:“我也很想二公子早些入土为安,可总应该将一些事情查明,你们作为二公子的父兄,应该更希望查明真相才是。”
“什么真相?真相就是慕大壮打死了我儿。”长乐伯再度暴怒道。
郭庭振转过身去向抬棺材的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下葬。抬棺材的人立即将棺材抬向已经挖好的坑中。眼看棺材就要下葬了,慕昔捏了一下袖中的拳头,现在一下子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阻止下葬,该怎么办,强行制止?
正当她犹豫是不是下令她带来的人强行制止,大不了跟郭家的人动手,就听抬棺材的人懊丧惊诧的喊道:“伯爷,这坑好像挖小了,棺材不够放。”
第25章 赶到
在场的人都骚动了。
长乐伯立即上前去查看,这才发现他儿子的棺材是比挖的坑长了那么一截,现在正卡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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