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缎!无缎!”眼看心爱之人惨死面前,尹翘痛苦嘶吼,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妇,强悍的妖力涌出,妄图与仇人殊死一搏,“我要杀了你们,为无缎报仇!”
聂之炤见状不妙,慌忙以剑撑地,调动灵力防御,却仍被卷入其中,浑身遭受重创,皮开肉绽。
他疼得龇牙,忍不住去看一旁的蔺修游,却见他周身灵力涌动,仿佛半点没受影响。
怎么会这样?他刚才净化五灵神鼎,不是元气大伤么?
蔺修游冷冷一笑,右手一伸,唤出宝剑斩星,随手一挥,妖力悉数反弹,尹翘收之不及,惨遭反噬,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危机解除,聂之炤举剑就要杀她,蔺修游快他一步,将她收入五灵神鼎之中。
聂之炤不解:“你这是干什么?她作恶多端,为什么不杀了她?”
蔺修游收了神鼎,没有理会他,只淡漠地扫视他一眼,唇角微扬,似在嘲笑他一身狼藉。
聂之炤未及恼怒,余光一扫,看到上官云遨抱着季攸攸走了出来,赶紧迎上前去。
“攸攸……”他见上官云遨面红耳赤,一脸不自在,忍不住一阵狐疑,又见攸攸身上盖着他的衣服,连头都被蒙住,不由面色一沉,“你是想蒙死她吗?”
上官云遨:“……”无言以对。
蔺修游站一边没动,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看到蓝色衣服下的小混账一点点扯开衣服,露出脸蛋,随后,看着她伸出双手环住了上官云遨的脖子。
薄如蝉翼的衣袖滑落,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一览无余,鲜艳夺目。
聂之炤呆了呆,满眼痴迷。
“夫君,你要带我去哪里呀?”柔媚嗓音令人心醉。
蔺修游:“?”
聂之炤:“!”
上官云遨沉着脸,一脸无奈。
“你对她做了什么?!”聂之炤暴怒,质问他。
上官云遨仿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对她做什么!
再说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会做这种趁人之危、卑鄙无耻的事吗!
他心口积压怒意,面色由红变青。
“把她给我!”不等他回答,聂之炤平摊双手就要把季攸攸抱过来。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季攸攸,就被一道掌风震开,狼狈地撞上院子里的假山,假山顿时四分五裂炸开,满地残屑。
蔺修游缓步上前,低头看着上官云遨怀中的人,漠然伸手。
上官云遨内心一震,下意识就要把人交出去。
“夫君?”季攸攸发出疑惑的声音,搂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似怕他将她放开。
他愣了愣,目光复杂的看着她,不着痕迹地把她往身侧拢了拢。
蔺修游哼笑一声,俊颜似又白了几分,透着若有似无的冷。
他收手垂于身侧,慢悠悠道:“真当是你的人了?”
上官云遨一阵窘迫,就好像怀里抱了个烫手山芋,抱着烫手,扔了可惜。
“她……”她自己要黏着他。
小小软软一只偎依在他怀中,感觉……奇怪极了。
软乎乎的小东西娇滴滴地开口:“夫君,我就是你的人呀。”
“攸攸你糊涂了吗?他是上官云遨,你们根本不熟,他怎么会是你的夫君!”聂之炤带着一身伤再次走过来,听到她的话,气得咬牙。
上官云遨给她吃了迷魂药吗!
“讨厌,我不认识你!”
聂之炤:“……”
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装。
蔺修游想到了什么,取出五灵神鼎,问里面的尹翘:“你对她施了术?”
被困鼎中的尹翘笑得撕心裂肺:“没错!你们害死了我爱的人,就眼睁睁看着你们爱的人爱别的男人吧!”
爱?蔺修游嗤之以鼻,懒懒道:“解了她的术,饶你一命。”
“做梦!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终有一天会让你生不如死,为无缎偿命!”
蔺修游掌心一收,把神鼎收了起来,没有管季攸攸,而是抬头看向上官云遨:“知道我是谁了?”
百年前,宝玥仙门和东耀城便来往甚密,他曾前往东耀城为年轻的弟子们讲道,他们见过。
在鼎中之时,他便知道,他想起来了。
上官云遨犹豫了下,轻轻点头。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修真界的神话,百年前,修炼不到两百年的他便已是金丹大圆满,再往前一步便是元婴期。
这样的天纵奇才,修真界从未见过,所以他对他印象深刻。
记忆中的他,清冷孤傲,宛若神祇。
只是后来他不知为何离开了宝玥仙门,从此修真界便没了他的消息。
“蔺修游,我劝你从哪来滚哪去,若是让掌门知道你还敢踏足修真界,绝不会放过你!”聂之炤冷声道。
“掌门……是个什么东西?”冰冷的语调透着讥诮,半点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冷眼看他,左手微抬,一道灵力形成一个“忘”字灌入他识海,消除了那段关于他身份的记忆。
不该记住的就忘记,省得丢了小命,他从来都不介意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
眼看着聂之炤呆愣昏沉倒下,上官云遨不由后退一步,面色微变。
这人着实厉害,竟能消除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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