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了人再说。”
骊青还要再说什么, 却被他伸手拦住, 他疑惑了下, 才察觉到前面有说话声, 忙和他躲到了一边。
探头一看,不远处的梨树下有两名女子在说话,一人白衣冷艳,身材高挑,肚子微微隆起,似是有了身孕,另一人娇小可爱,身穿七彩羽衣,手上还挎着一个花篮,里面装了奇珍异果。
“你问过他了吗?”白衣女子语声冷冽,咄咄逼人。
彩衣少女转过身去,小脸苍白,泪眼婆娑:“你不用再来找我,我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你想与他在一起便自己去找他,我不会管你们。”
“没有任何关系?”白衣女子冷笑,“你若真想跟他一刀两断,又怎会还留在西衡山?你分明就是等着他来找你,好跟他藕断丝连、再续前缘。”
彩衣少女怒而转头,眼圈通红:“这是我自小长大的地方,凭什么要我离开?你们既然真心相爱,回你们白鹮一族的霞日泽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你自小在此长大又如何?少宣在此地修炼千年,此处精灵皆听他号令,你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我怀了他的孩子,这儿便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地盘,容不得你这个毫无羞耻之心的女人。”
“你!你才无耻……”
……
骊青算是看明白了,少宣,白少宣,不就是那个小气的白鹮仙君吗?没想到他那么小气一人,竟也会惹得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那彩衣少女应该就是白少宣的狐妖妻子,而那个白衣女子则怀了白少宣的孩子,把正妻给气跑了。
这么看来,白少宣也没多在意他的狐妖妻子嘛。
两人又争执了一会,彩衣少女哭着跑开了。
骊青正要问蔺修游要不要追上去,就见他一闪身不见了,他赶紧跟上。
彩衣少女沿着山路奔跑,哭得伤心极了。
蔺修游看着她,恍惚间,想起了季攸攸,她也曾哭得那样伤心,那回……她被自己的灵力烫伤了手。
是因为烫伤手哭的吗?其实,他心里明白,她是因为介意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是故意演给她看,让她知道他不是只有她一个,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有很多女人。
她没有拒绝上官景枫提出的联姻一事,这让他动怒,所以,他同样没有反对上官景枫把那两个女人送给他做妾。
可是,当他听到她伤心痛哭,他的心中也难受到了极致,所以他赶到她的身边,由着她扑进他的怀中……
他总是在肆无忌惮地伤她,因为他以为她总归逃不开他的掌心,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他的。
他没想到……
“蔺修游,她要跳崖。”骊青看着彩衣少女一路跑到悬崖,站在了悬崖边。
蔺修游抬眼看去,神色复杂。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结束自己的性命?
彩衣少女一边哭一边将手上的花篮丢下悬崖,没有犹豫,纵身跳了下去。
蔺修游指间一道灵光随她而去,化作一片软云将她从崖下托起,回到了悬崖边上。
骊青眼前一晃,看到哭泣的彩衣少女身旁多了一个素衣淡雅的美人……
哈?哈哈哈哈……
他内心狂笑不已:蔺修游变成了女人!
笑完,他又盯着仔细看了看,只见那美人儿相貌和蔺修游有七分相似,这么一看还、还挺漂亮的,让他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可!简直太可了!
蔺修游救下彩衣少女,坐在她面前,淡淡问道:“为什么想不开?”
“你为什么救我!谁要你救我!”彩衣少女崩溃怒吼。
“自杀是最愚蠢的,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他们开心也好,痛苦也好,我都不在意了。就让我死了,成全他们好了!”
她的歇斯底里让蔺修游一阵恍惚,攸攸……是不是也曾这样绝望?
“你问过你夫君了吗?也许那个女人说的并不是真的。”
“你都听到了是吗?多可笑呀!”彩衣少女又哭又笑,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满面污泞,“他说过只爱我一人,只要我一个人的,可当我去质问他的时候他说什么?他说他是无心的,他说再不会有下一次,让我原谅他这一回,给那女人妾的名分,让她生下孩子。他说我计较,说他待我那么好了,为什么还不知足……”
蔺修游忍不住眉心狠狠一跳,她转述的白少宣的这番话……竟那么像是他会说的。
他待她那么好了,她为什么还要说他不爱她,为什么狠心死在他面前,为什么她那么不知足……
他也好想那么质问她。
“是我不知足吗?我早就对他说过,他若有了别的女人,我便离开。我说到做到,他们却还纠缠着我不放,是他们不给我活路!”彩衣少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口一滞,吐出一口血来。
“别哭了。”蔺修游看着她,就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季攸攸。他眸子微暗,拉过她的手为她把了下脉,须臾,神情稍稍一怔,将她的手放下,取出一颗药丸给她。
“我不需要!”
“你气急攻心,容易伤身,你的肚子里有孩子了,总得为孩子想想。”
彩衣少女猛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你有了身孕。”蔺修游把药丸送到她唇边,想着为了孩子,她总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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