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攸攸一呆, 一下清醒过来, 漂亮的眸子睁大了些, 正要开口否认,却被他一根手指堵住了嘴。
“贞儿别急着否认,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可季攸攸听在耳里,却不由打了个寒战。他看着她,仿佛看穿一切似的。
不会吧,他应该不会猜到她的心思吧?她无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唇,眼神无辜,却又有些闪躲。
秦霆泽移开手,又逼近她一些,问:“为什么要在贤妃面前出言不逊?”
“我……”季攸攸往后退了一点点,声音极小,“我……就是得到皇上的宠爱,得意过头了,就、就想炫耀一下,不、不是故意的。”
“有胆子炫耀,却没想好怎么脱身?”
他又靠近一些,她又后退一些,心跳如擂鼓。
“他、他们人多……”呜呜呜,他干嘛要问这么清楚啊。
秦霆泽:“据朕所知,当时贤妃不过带了两名宫女两名太监,凭贞儿一脚就能将朕踹下床的本事,朕认为,贞儿打退那些人完全不在话下。”
“我、我毕竟曾经在贤妃娘娘的宫中呆过,贤妃娘娘就、就是我的主子,总不好跟自己的主子动手的嘛。”
秦霆泽笑出声:“倘若贞儿真的忌惮贤妃,就不会故意说那番以下犯上的话。贞儿连朕和晋王都不放在眼里,区区一个贤妃又怎能把你震慑住?”
“没有没有!”季攸攸慌忙摇头,“我胆子可小了,不管是皇上、晋王还是贤妃娘娘,我都怕极了,一个都不敢得罪!”
“不错,有的时候贞儿的胆子确实小。”他点头承认,视线往下,触及那粉色的肚兜以及纱衣包裹下若隐若现的雪色肌肤,眼神变得晦暗深邃。
他的手状似随意地扯了下她的纱衣,随后覆在了她的小腹处。
季攸攸浑身都僵硬了,凝住呼吸看着他,一动不敢动。
“朕思来想去,能让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才人这么害怕的似乎只有一样东西……”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又轻又缓,像要将人催眠一般。
“疼,好疼,呜呜呜……”季攸攸往后一缩,牵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一下哭了出来,“阿泽,人家好疼,疼死了……”她不敢再让他说下去,她害怕他戳穿她,只得娇气地示弱、喊疼,希望得到他的怜惜,希望他放过她。
她知道,他定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秦霆泽的眸中没有一丝暖色,动作却是格外轻柔,将她拉向自己,亲手脱下她身上的纱衣,又用这纱衣一点点擦拭她的眼泪。
“哭什么?这么娇气,怎么为朕怀上龙种、诞下龙嗣?”他将她搂到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肩头,抬手到她背后,慢条斯理地拉开了她肚兜上的系带。
雪白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只是那几道鞭伤破坏了原本的完美。
娇软的身躯在他怀中轻颤,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袍,不敢放。
他不会这个时候还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里慌乱极了。
“贞儿,放松。”他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环着她的腰,让她趴在美人榻上。
季攸攸侧过头看他,泪眼婆娑:“阿泽,我真的疼,你等我伤养好了好不好?”
“胡思乱想什么?”秦霆泽语声如常,“朕看看,恢复得如何了。”
看?看什么?季攸攸茫然间,察觉身后一凉,竟是他扯开了她的裙子和小裤。她羞得闭上了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呼吸急促,惊怕极了。
他竟一点也不怜惜她受了伤吗?
半晌之后,她才又听到他的声音:“恢复得不错,吃个小东西不在话下。”
她还没能理解他的话,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悦耳的铃音,她好奇地睁开泪眼,看到他的手掌伸到了她的面前,掌心是一个龙眼大小的空心球体,中间有一根墨绿色的绳索穿过,绳索顶端形成一个圆环,正扣在他右手的食指上。
她没见过这种东西,懵懂的眼神看向他。
秦霆泽轻轻晃动了下手中的铃,铃音清脆宛转,在寂静的夜晚更加明显。
“勉子铃,你会喜欢的。”他笑着说。
*
明烨宫。
成靖时不时小心抬起头,看一眼坐在书案后的男人,心中忐忑极了。
自从今日他把陶才人挨鞭子一事汇报给殿下后,殿下的情绪便有些古怪。
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俊美绝伦的脸上时而是泄愤的快感,时而是烦躁的懊恼与不甘,似乎下一刻就会暴怒发狂,殃及池鱼。
从巳时到天黑,殿下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了一瓶药出来,放在手中翻来覆去把玩,神色越来越阴沉。
成靖识得那淡绿色的玉瓶,瓶子里装的是殿下亲自炼制的上好的伤药。
殿下……是想把这药……给谁吗?
成靖心中怀疑,但他一个字都不敢问,战战兢兢站着,连呼吸也极其轻微。
过了戌时,秦煜灼猛地起身,将手中的瓶子摔到桌上,去了寝殿。
成靖心中紧绷的弦这才松开,抹了把冷汗,退下了。
次日,卯时三刻,乾合殿的小太监江寿过来传话,说是陶才人高烧,皇上让晋王过去看一看。
“怪了,陶才人生病,该找太医才是,怎么来找我家殿下?”成靖狐疑地问前来传话的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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