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与承露宫那位较什么劲,丽嫔是故意那般说的,主子要是真的生气,可不就如了她的意?”
桃红色宫装的女子正是淑妃,她余怒不减,气道:“这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可我还是意难平,姑母从小便说我是要嫁给表哥做正妃的,可现在呢,她孟晚横空出世,压我一头!”
这婢女大概是心腹,见淑妃娘娘恢复了理智,便冲身后摆手,让一群人先出去。
“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您看太后和皇上还是念着娘娘您的,其他人家世与您相当的不也只是个嫔,娘娘您可是独一份的妃位”
“呵,淑妃,说的好听是妃,难听点可不就是和丽嫔那贱人一样是个妾”
“哎呦,我的娘娘哎,您可别这么想,皇家啊,是最讲规矩也是最不讲规矩的,说句大不敬的”她左右望了望,用气声道:“皇上不也是庶出的?”
“只要娘娘早日诞下皇子,来日,谁又说得清呢”
淑妃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她看着膝盖被碎瓷片划伤的婢女,拍拍她的手,振作起来:“你说得对,你找机会给家里传个信儿,找些生子的偏方送来”
皇帝表哥是个勤勉的帝王,并不留恋后宫,即使后宫里目前就她们四个女人,每人一个月里也就车仑上那么两三日。
不过好消息也有,至少另外三个也没有怀孕。
“是,主子想明白就好”
“好丫头,你是个衷心的,去库房拿些伤药涂吧”
“多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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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已经恢复平静的昭阳宫相比,皇帝所在的承乾宫反倒是气压低得能听到旁人的心跳声。
宫人多半已经被驱逐开,整个宫殿阴森森的,像是张大嘴要吞噬人的巨兽。
西景帝孟烨面色阴沉得坐在龙床边,对面则跪着一个白发苍苍神色凄惶的老太监,如果太医院的人在这里的话,就一定能认出,这位就是上一任太医院首,已经云游隐居的涂康。
“朕吃了那么多药,但仍未见效,涂爱卿莫不是欺朕年轻?”
涂康看到皇帝带着杀意的眼神,不住磕头,额上冷汗不止:“冤枉啊皇上,臣发誓从未欺瞒过皇上,下次,下次臣一定能研究出药方,求皇上再给一次机会”
孟烨抑制不住内心的暴虐,面色在烛火的映照下十分狰狞,哪里还有朝堂上谦谦君子的模样?他一拳砸在床沿,闭了闭眼:“福禄!”
角落里连忙走出一个小太监,正是从小就跟在西景帝身边的福禄,他低着头跪下听令:“奴才在。”
“把他处理掉”
“是”
“不,不!皇上求您了,求您再给臣一次机会吧,皇上!”涂康年迈的身体哪里挣脱开年轻力壮的福禄?很快就被拖下去。
“孟烨——你这样滥杀功臣,你不得好死,不举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宫里的娘娘还有之后的皇后娘娘可真惨,哈哈——唔唔”
“动作快点!朕要杀了他全族!”
福禄等人离开后,孟烨才看向另一侧瑟瑟发抖的老嬷嬷,冷声道:“那几个女人有发现什么吗?”
“未曾,迷情香的效力很足,还有喝下的酒,娘娘们并未察觉出不妥,只是......”
“什么”
“只是熙嫔娘娘有些不解自己为何还未有孕,据说她是好生养的的体质”
“熙嫔?”孟烨眼神嘲弄,理了理皱起的衣袍,语气漠然:“我记得那个人□□好了,就先让熙嫔试试吧”
“皇上,这...”老嬷嬷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但这种有悖伦理纲常的事,真要去做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惶恐。
“去吧,朕的后宫也该有喜信儿了”
老嬷嬷看着西景帝冷酷的侧脸,不敢问有了孩子之后该怎么办,只恭敬道:“是”
——
孟晚尚不知宫里的风起云涌,她正忙着再复盘一次封后大典的流程,明日就是典礼的日子,而她明天凌晨就要开始梳妆打扮。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官员办正事效率低,这些虚头巴脑折腾人的礼节整的倒是欢。
果然还未睡几个时辰,就被婢女喊醒了,幸好她精神力强,身体素质也在慢慢增加,不然这从早折腾到晚的典礼,还不知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呢。
孟晚仿佛提线木偶般被丫鬟嬷嬷围着,凤冠霞帔不必说,过程繁琐,但孟晚看着镜子里威严与美丽并存的女人,觉得还算值得,就当是一次变装经历了。
虽然她对这场大婚没啥激动的感觉,但还是给面子地红了脸。
帝后大婚当然不能像普通人家那样,男方要亲迎新娘子,为了防止有人趁乱刺杀,皇帝是不可能出皇宫的,孟晚是由礼部送进皇宫的。
当然走的是皇宫正门,这点特殊,让后宫内几个女人绞紧了帕子,因为她们作为妾室,是从后门进宫的。
皇城今日也是热闹非凡,但并不杂乱,除了道路两旁的守卫,也是因为帝后大婚,如有异常举动,可以当场格杀。
百姓们看着绵延不绝的嫁妆,听着太监响亮报嫁妆单子的声音,纷纷咋舌不已,不愧是一国公主,可真是豪绰。然后捡喜钱喜糖喜饼更起劲了,万一能捡到什么好东西呢?
孟晚一路被搀扶着经过了一系列的流程,终于在太庙祭拜后,等到了最重要的册封圣旨,等皇帝男主亲口念完后,她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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