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叶淼淼在黑暗中爬上床,伴随着一声惊醒迅速钻进被窝里面。
听着外边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叶淼淼迷迷糊糊睡着了。
熟睡后,她开始做梦,梦里出现回来时遇着的那个给她糖吃的知青哥哥。
梦中的知青哥哥和她一样在床上睡觉,忽然床边打下一道闪电,然后屋顶上空响起巨响,不一会,狂风大作,屋外的晾衣杆、扫把、扫帚、簸箕被狂风吹飞。
又一声巨响砸下屋顶,狂风卷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桩子砸到屋顶上,一下子就把屋顶砸开一个盆口大小的破洞。
淅淅沥沥的雨丝顺着破洞进入屋里,刚好掉落到知青哥哥的脸上。冰冷的雨滴硬生生将知青哥哥打醒。
与此同时,叶淼淼仿佛也能感觉到雨滴的温度似的,忽地感觉脸颊微凉,随后被雨滴打在脸上的凉意冷醒。
她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瞬间被外边的亮光照得眼睛刺疼。
原来已经天亮了,但外边还在下大雨,大暴雨夹杂电闪雷鸣,就像天空被捅了个大窟窿似的一直下个不停。
哥哥们还没起床,她也不用这么早起床。
叶淼淼原地倒下,拉过盖子盖住脑袋,打算再睡一会。
刚睡下没有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敲门声,然后响起喊叫声:“大缸,叶大缸,大缸家的!”
是大队长爷爷的声音,叶淼淼一个轱辘翻滚起身,跳下床,拿起床边的鞋子床上。
打开门,叶淼淼停下脚步,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四周,最后在门口处找到斗笠。
她一只手拉起裤脚,一只手给自己戴上斗笠,就着一手拉裤脚,一手捉斗笠的姿势跑到大院门口。
“队长爷爷别喊了,我听到你的声音啦。”
叶淼淼奶呼呼朝大队长喊话,同时陷入纠结当中。她只有两只手,现在一只手在拉裤脚,不让裤脚被雨水打湿;一只手在捉斗笠,不让斗笠被大风刮走。
那么问题来了,她两只手都有事儿干,如何分化出第三只手去开门。
屋外,大队长听到叶淼淼奶呼呼的声音,急忙停下拍门的动作,大声喊:“你别出来,去喊你爷爷奶奶出来。”
叶淼淼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闻言转身就往屋里跑:“我现在去喊爷爷奶奶。”
叶淼淼跑进叶大缸夫妻的屋子,爬上床,爬到床头喊醒叶大缸和黄桂花:“爷爷,奶奶,大队长来咱家了,他说要找你们。”
黄桂花冷哼一声:“他来家里准没好事。”
说是这样说,说完后,黄桂花拿过衣服穿上,伸手抱起叶淼淼:“你咋知道大队长来咱家了?”
叶淼淼还挺得意,挺起小胸膛:“我听着他的声音了。”
黄桂花摸到叶淼淼的小腿肚,摸到她的裤脚湿漉漉的:“你裤脚咋湿了?”
叶淼淼实话实说:“被雨淋湿的。”
“大雨天的你不在屋里乖乖待着,到处晃悠做什么!”轻轻地在叶淼淼屁股上打一巴掌,然后抱着叶淼淼去她屋里给她换裤子。
另一边,叶大缸戴着斗笠跑到院门口给大队长开门,见了大队长就问:“外边还下着大暴雨,你咋过来了?”
大队长给叶大缸一个进屋再说的眼神,越过叶大缸大跨步走进屋。
走进屋,大队长刚坐下就看到黄桂花抱着叶淼淼从屋门口走过。
他急忙喊住黄桂花,接下来的事得征得黄桂花的同意:“大缸家的,你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黄桂花本来就没打算走,只是做做样子假装路过,想着先在屋门口晃悠几圈,然后再晃悠进屋。
听到大队长的喊声,黄桂花顺势往屋里走:“咋了,你要和我说啥事?”
“你先坐下,一会我慢慢和你们说。”
黄桂花走到叶大缸旁边坐下,拉开旁边的椅子,把叶淼淼放到椅子上。
做完这些,又扭过头骂叶大缸:“傻愣愣的干什么,还不快去给大队长水!”
叶大缸被黄桂花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没给大队长倒水,急忙起身去给大队长倒水。
大队长心里叹气,叶大缸一个大老爷们比自己婆娘还不如,怪不得生的小儿子比娘们还要娘们,一天天的干啥啥不行,简直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接过叶大缸递过来的凉白开,大队长喝一口:“大缸,大缸家的,昨儿夜里大风把知青院的屋顶给砸了一个大洞,现在知青院那边到处都是泥水,一时间怕是没法住人。”
看黄桂花一眼,大队长继续说:“队里边就你家和隔壁你爹娘那边屋子最多,队里边的意思是让那几个知青暂时来你们家住几日,你们同不同意?”
叶大缸迅速点头:“同意,我们坚决服务队里边的……哎哟,疼啊!”
黄桂花用力掐住叶大缸的腰间肉,狠狠一拧:“大队长,我家老头子的意思是我们坚决服务队里边的安排,但服从归服从,队里边可不能让我们吃亏。”
“队里边肯定不会让你们吃亏。队里边的安排是这样的,你们两家根据家里边的情况自己决定接收几个知青,队里边则根据你们接收的知青人数按人头给工分,一人给五个工分。除此以外,来你们家里暂住的知青也要按日给你们口粮和工分,具体给多少口粮,多少工分,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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