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艳艳反而得寸进尺了,伸手拉住杜鹃的手臂,还直接上手去摸她的大脑壳:“妹子啊,你结婚了没?”
“我又不认识你,我结没结婚为什么要告诉你。”
“相逢就是有缘,我觉得咱俩挺合眼缘。听你这语气,我猜你肯定没有结婚。”停顿一秒,胡艳艳又问:“妹子啊,你有对象没有。”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胡艳艳怎么可能放开她,捉她捉的更紧了些:“你咋害羞起来了,有对象就是有对象,没对象就是没对象,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放手,听到没有?”
胡艳艳当然听到了,但她假装没听到,拉着杜鹃继续热情发问:“妹子啊,看你这样,你肯定也没有对象吧?”
杜鹃想打人。
胡艳艳快速又说:“你这个大脑壳太亮堂了,你要是不把大脑壳问题给解决了,怕是不好找对象。”
杜鹃家庭情况不错,父母都是工人,哥哥姐姐也都是工人,她自个儿也是工人。她这样的情况,按道理应该很好找对象,但坏就坏在她有一个大脑壳。
这个大脑壳大到什么程度呢?别人眉毛以上是四到五寸的额头,再往上就是发际线,她不是,她眉毛往上是八到九寸的大脑壳,加上浓眉大眼,看起来特别像清朝阿哥。
她这样的长相不能说丑,但也实在是不好看,反正一般人都看不中这样的长相。为此,杜鹃成了厂里边的老姑娘,回回相看都会被男方那边嫌弃。
忽然被胡艳艳揭开伤疤,杜鹃脸色骤变,忽地一个用力甩开胡艳艳。
胡艳艳哎哟一声喊疼,接着又伸手捉住杜鹃的手:“妹子啊,我能帮你解决大脑壳,你要不要试一下?”
杜鹃要打人的右手挥到一半顿住:“你能解决?”
胡艳艳挺起胸膛:“那当然,我这人没别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会打扮。妹子啊,你要信我,你就带我去你家,只需要半个小时,我就能把你的大脑壳变成小脑壳。”
这话听起来咋那么不对味呢,杜鹃盯着胡艳艳看,越看越觉得胡艳艳是骗子。
胡艳艳仰起头任由杜鹃看,嘴巴还不停叭叭说:“不是我自夸,我这人打小就知道怎么打扮自己。”
说着,她开始拿自己举例子:“你看看我这张脸,白不白,嫩不嫩?”
杜鹃看了看,确实挺白,也挺嫩的。
“白吧?嫩吧?”
杜鹃点头,胡艳艳看她点头,接着又说:“你再看我这张脸,看我的眉毛,弯不弯,细不细?”
“嗯。”
“你再看我这张嘴巴,小不小,像不像樱桃小嘴?”
“嗯。”
胡艳艳嘿嘿笑起来:“其实我这脸,这眉毛,这嘴巴原来不长这样,现在长这样都是画出来的。”
杜鹃这下子是真的震惊了,眉毛、嘴巴还能造假?咋造假?
胡艳艳在嘴巴上蹭了蹭,也不知道蹭了哪里,蹭过后,她那樱桃大小的小嘴巴就变成了平平无奇的嘴巴:“你看,蹭蹭就给蹭没了。”
杜鹃惊讶得瞪大眼睛:“咋回事?”
“刚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这张脸的东西都是自个儿画出来的,能画出来自然就能把它给抹了。”
话音一转,胡艳艳拉着杜鹃小声说:“妹子啊,你想不想把你的脸也画成我这样?”
杜鹃更震惊了:“可以吗?”
“那当然了!”胡艳艳在杜鹃脸上摸了摸:“这里闹哄哄的到处都是人,我不好在这里给你画脸。妹子啊,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带我们回家,我去你家帮你画脸、整大脑壳。”
杜鹃一开始很激动,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天上不可能白白掉馅饼,这个人对自己这么热情,又要帮自己整好大脑壳,又要帮自己画脸,肯定别有所图。
“你为啥要帮我?”
胡艳艳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小:“我想换些钱和票。”
其实不是,她一开始的目的是想卖饺子,但她给忘了!
听胡艳艳说要钱和票,杜鹃反而放心了,收起疑惑神色,板着一张小脸说:“跟我来吧。”
胡艳艳朝叶根宝使眼色,带着叶淼淼快步跟上杜鹃。
杜鹃的哥哥姐姐都已经成家了,碰巧又赶上厂里边分房子,她分到一间三十来平房的屋子。
拿到厂里边分的房子后,她就从家里边搬了出来,一个人住这间三十来平方的屋子。
杜鹃拿出钥匙开门,打开门示意胡艳艳他们仨人进屋。
胡艳艳这人脸皮特别厚,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既然杜鹃示意她先进屋,她便大大方方往里面走。
关上门,杜鹃拉开窗帘,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胡艳艳:“现在可是开始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胡艳艳打小就爱美,不仅会给自个儿打扮,还特别会给别人打扮。
说干就干,胡艳艳解开杜鹃的头发:“你脸上油乎乎的,你去洗个脸。”
杜鹃见胡艳艳说的肯定,不自觉地信了胡艳艳的话,打了盆水,当着胡艳艳的面把自个儿的脸洗了好几遍。
洗完脸,她又听到胡艳艳说:“你头发也是油乎乎的,把头发也洗了吧。”
杜鹃犹豫起来:“家里没烧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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