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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病的春天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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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病的春天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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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有点小妒忌,但也为他高兴,笑道:“你真厉害,我也得努力了。”

    齐辉宇一来,遥远就变成齐辉宇的了,谭睿康只能靠边站跟在后头,齐辉宇搭着遥远肩膀,两人说说笑笑,齐辉宇又道:“你也没长高。”

    遥远长到一七五就不怎么长了,齐辉宇还长了点,两人都没有谭睿康高,遥远很介意这个问题,说:“你买增高药吃了么?”

    齐辉宇一七八公分,说:“没有,别吃那个,对身体不好……”

    人越来越多,开始有人在挤,临近十一点半的时候大剧院中央在放歌,整个广场上人挤人。

    张震大声道:“搭着前面人的肩膀!别走散了啊!”

    许多高中生搭着肩膀开火车,举着充气锤挤来挤去,互相揍个不停,有人喊道:“赵遥远!赵遥远!”

    人群又开始挤,远处又在打架,听得见齐辉宇的声音在喊“千年虫千年虫”,所有人推来推去的,遥远被挤得和齐辉宇他们走散了,打电话时没信号,短信也发不出去,谭睿康跌跌撞撞地护着他,拖着他的手腕,朝人少的地方挤。遥远静了一会,喊道:“张震!”

    张震他们不知道去了哪儿,人来人往,潮水般的人群中只有遥远和谭睿康两个人。

    远处传来倒数声:“十——九——八——”

    谭睿康说:“倒数了,小远,千禧年快乐。”

    “新年快乐。”遥远笑道。

    他搂着遥远的肩膀,遥远静了片刻,仰头望向天空,最后一秒,分针与时针重合,广场上近十万人大声欢呼,气球松手飞向夜空——诺查丹玛斯的预言没有应验,没有恐怖大王从天而降,也没有天崩地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声“新年快乐!”

    2000年如期到来。

    所有人还陷在狂欢的情绪中,遥远喊道:“张震!鸡鸡!”

    找不到人,谭睿康道:“边走边找他们,朝深南大道上走吧。”

    水泄不通的人流缓慢行动,到处都是搭着肩膀开火车挤来挤去的少年们,谭睿康紧握着遥远的手,以免在人群中走失,夜一点,电话终于恢复讯号。

    “你现在在哪里?”齐辉宇的声音道。

    遥远在麦当劳里等谭睿康排队买宵夜,说:“上步麦当劳,你们呢?”

    齐辉宇那边实在太吵,大声道:“去看日出吧!莲花山上!张震说在邓小平像那里等。我们走三中那条路!打不到车了!自己走过去!”

    外面所有车都堵着,不停地鸣喇叭,千禧年狂欢的队伍散进大街小巷,麦当劳与必胜客里挤满了人。

    谭睿康买到热饮出来,与遥远在街上慢慢地走,遥远想起赵国刚,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堵在路上,他走过来时的第二个十字路口,在红绿灯处愣住了。

    赵国刚的宝马果然堵在路上,他在和副驾驶位上的人笑着聊天,遥远微微躬身走过去,在路边朝车里看,看见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小远。”谭睿康道:“别过去,听哥的话。”

    遥远:“……”

    他拿着饮料的手不住发抖,想到赵国刚的车旁去说点什么,但能做什么?拉开车门让那女的下来?不可能。

    谭睿康说:“你别多想,应该只是姑丈的普通朋友。”

    遥远一手不住发抖,杯里的热巧克力了些出来,站在路边不住喘气,谭睿康有点不知所措,最后走到他面前躬身,抬头看他的脸。

    遥远在街上站了一会,继而离开了那个十字路口。

    “小远!”谭睿康大步追了上去。

    ☆、chapter18

    “小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别憋在心里。”谭睿康追在他身边,时不时侧身看他脸色。

    遥远深吸一口气,他的心里翻江倒海,只想大喊几声,或是找点什么来发泄一通,谭睿康却很焦急,他生怕遥远作出什么异常举动来。走着走着谭睿康转过身,在遥远面前倒退着做,说:“小远,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

    遥远说难过倒不是太难过,这种事情早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想了无数次,虽然自己无法接受,却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看到当时那一幕的短短片刻,比起伤心而言更多的是震惊。

    赵国刚什么也没对自己提过,这么说来,手机号码肯定也是那女人的了。

    遥远现在的情绪只有震惊与愤怒,将无法改变现状产生的烦恼转移到对自己父亲的仇恨上。赵国刚一定是每天瞒着自己,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回家也不能通电话,两人躲躲闪闪的,生怕他发火,于是连自己儿子都瞒着,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我就这么让人讨厌么?”遥远说。

    “小远……”谭睿康正想找个理由让他安心,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怔。

    遥远道:“我是不是让人觉得很烦?!很不讲道理?”

    “怎么会?”谭睿康说:“怎么突然这么说?”

    遥远摇了摇头,谭睿康道:“你很好,小远。别胡思乱想,说不定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背叛了我妈!”遥远眼里全是泪水,朝着谭睿康大叫道:“他对不起我妈!我妈把她所有的钱拿出来给他创业!和他一起来这里拼搏!他的公司!他的钱!他的家!没有我妈的支持!他就什么都不是!!”

    谭睿康静了,叹了口气道:“小远,你不懂,别管了,这不是你能管的。”

    “你才不懂!”遥远失去理智般地吼道:“你懂不懂什么叫一辈子!你懂不懂什么叫从一而终!你才是不懂的那个!”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遥远擦了把眼泪,神情恍惚地在街上走,他曾经很喜欢这首江城子,初中读到时几乎惊为天人,既感叹天人永隔的无奈,又为苏轼的情感所深深打动。他一直觉得赵国刚对自己母亲的情感就像苏轼悼念亡妻一样。也相信赵国刚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比他去世的母亲更好。

    张震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女生等在莲花山公园门口,给来等日出的朋友指路,说:“张震他们在山坡上喝酒,你进去直走,在卖风筝的小店后面拐弯,沿着小路上去就找到他们了。”

    谭睿康点了点头,张震的女朋友看见遥远神色有点不对,问:“牛奶仔怎么了?”

    遥远摆手示意无妨,他们到同学的聚会地去,半夜三点,所有人都很兴奋,有女朋友的搂着女朋友在角落,盖着外套小声聊天,没女朋友的凑作一堆喝酒吃花生。

    “怎么了?”

    “牛奶仔,不开心吗?”

    “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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