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上一次伤重昏厥前看到的她,不禁感叹,果真是天要助我,又一次将这个善良的女子送到了自己身旁!
他压下心中狂喜,清了清嗓子,想到自己如今的狼狈,尽力扯出一个潇洒中带着几分失意,失意中又带有几分爱慕的笑。
“竟是季姑娘,真是让姑娘你见笑了。”
沈青看着他这副作态,神情微妙的笑了笑,问道:“我笑在何处?”
慕容修也真的是心理素质强大,现在瘫在床上,还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言谈间极为儒雅:“胜败乃兵家常事,修技不如人,虽身败却也并无怨怼之意。世人评说我并不在意,只是唯独不愿让我父皇蒙羞,还有就是.....”他做出一番情意绵绵却又内敛压抑的神情“不愿让季姑娘你,见我如此狼狈的模样。”
沈青一面强忍笑意听他表演,一面从带来的药箱里取了银针,稳准狠的扎进他腕间穴道,抬手理了理鬓边云发,问道:“为何不愿让我见呢?”
慕容修被这一针扎得整只胳膊都麻了,差点忍不住痛叫出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咬着牙满面柔情的回答:“因为...我爱慕季姑娘你。”
“爱慕我?为什么?”
慕容修心道有戏,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深情如海的说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我重伤晕倒在路旁,你出现救了我,便如一束光照亮了我,后来的日日夜夜,我每晚都在思念,都在后悔,为何不.....”
“可以了,我明白了。”沈青打断了他,又认真的问道:“可是我爹爹和兄长俘虏了你诶,这样你还爱慕我吗?”
慕容修深情不变:“那与我爱你无关,我知道你是多么的善良,你的家人如何伤害我,我都爱慕......”
“那你好贱啊。”
慕容修愣了好久,抽搐了一下,简直想不可置信的大骂。但暗道形势比人强,
才狰狞的堆出一个笑,道:“季姑娘不能仗着在下爱慕你便如此羞辱....”
“行了行了。”沈青动作优雅的拍了拍裙摆,不耐烦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上赶着爱慕我。”
慕容修感觉喉咙里快涌上血了,心中一边骂娘一边点了个头。
“好,那你怎么证明给我看呢?”
慕容修一愣,心道我他娘的都摆这了还怎么给你证明,面上却仍然耐心道:“云亭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啪!”
慕容修话音刚落,脸上就兜头兜脸挨了一个巴掌,打的他耳朵嗡嗡响。
“你这登徒子,谁让你叫我名字的?”
慕容修:“......”我-草泥马听到了吗,我-草泥马!
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扇耳光,只觉是平生仅有的奇耻大辱,恨不得跳起来也给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几巴掌。然而形势比人强,他拿起韩信受**之辱的劲头,僵着脸道:“是我唐突,季姑娘别生气。”
沈青闻言如变脸一般又挂上了温温柔柔的笑,说道:“无事,你知道错了就好。”
慕容修:“......”
沈青弯腰从药箱里拿出一封信笺,又取了笔和印泥,拿给他看,说道:“这就是你证明的机会。这封信是要送去给南楚你爹的国书,让他多割几座城,多赔些金银珠宝、战马军需什么的,再签点丧权辱国的条约。”
沈青把笔塞进他手里:“你赶快在上边写几句话,越惨越好,让你爹来救你,快!”
慕容修看着这信,心里有一万句mmp,僵着脸道:“季姑娘你未免太过分了吧?”
“你不是说你爱慕于我吗?这点事都不愿意做?”
“这跟爱不爱有什么关系!?”慕容修怒吼。
“啪!”又是重重的一耳光
“你这个负心汉。”沈青颇有些娇弱的收回打耳光的手,幽幽-道。
慕容修再蠢也知道这季云亭根本就是来耍他的,忍不住狰狞着脸骂道:“你这个贱人!”
沈青没有搭理他,弯腰把信笺铺好,“不愿意写是吧?可以,那就按个手印吧,幸好我带了印泥。”说着就要来抓他的手指按印。
慕容修疯狂往床脚退,气急道:“你这个毒妇,我不可能按的!!你这个毒妇!!不要碰本殿!”
“啧。 ”沈青不耐烦的乜他一眼“就你现在一滩烂泥的样子,来只鸡都能把你放到,你跟谁在这横呢。”说着用力拉过他的手,完完整整的印了个手印上去。
“成了。”沈青满意的看了一眼信,回身控制着力道一脚将慕容修踹回去,提着裙摆袅袅娜娜的出去了。
慕容修在原地扑腾了半天,气得翻了个白眼晕过去了。
南楚皇城。
御书房内,南楚大皇慕容复气喘吁吁地又砸了一个花瓶,指着桌子上的文书破口大骂:“这个混账!蠢货!混账玩意儿!朕怎么能有这么个儿子,蠢货把我慕容氏的脸都丢尽了啊!”
跪在地上的数位大臣头都不敢抬,跪着瑟瑟发抖,其中一个曾暗地里支持慕容修的大臣更是抖如筛糠。整个殿内只有慕容复暴跳如雷的在地上转圈。
“奇耻大辱啊!季飞光那老匹夫拿着那蠢货跟朕要这要那,朕能怎么办!放着那蠢货在齐国让朕受天下人耻笑?!还是给齐国送钱送粮把那个孽障给我换回来?!”
“这孽障但凡有一点羞耻,就知道该自绝于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