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镇定道:“去过又怎样?”
顾娇问道:“你怎么拿到去京城的路引的?”
京城乃昭国都城,全昭国身份最贵重的人全都住在里头,其防守十分严密,寻常人根本拿不到路引。
像萧六郎这种平民除非是乡试中了举,否则绝无可能进入京城。
“那你呢?”萧六郎没选择直接回答顾娇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她,“你的那个箱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顾娇瞳仁一缩。
好家伙。
学会用她的秘密来堵她的嘴了是叭?
萧六郎杵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她,在她面前不到半步的地方停住:“你告诉我你那个箱子哪里来的,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拿到京城路引的。”
这是他头一回距离顾娇如此之近,呼吸都落在了顾娇的头顶。
顾娇这才发现他不止长高了一点。
顾娇能感受到他身上喷薄而出的少年气息,干净清冽,却又不仅此而已,他在慢慢长大,快要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他的气息冰冷而危险,如同一只张开了獠牙的凶兽!
顾娇眨了眨眼,忽然伸出小食指,戳了戳他的小胸肌。
萧六郎:“……”
“啊——我不是故意的!”
刚来到门口的薛凝香一把捂住脸,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萧六郎与顾娇的站姿确实太过亲密了些,乍一看还以为萧六郎将她壁咚在了墙壁上,正要对她为非作歹来着。
手感不错。
顾娇又戳了一下。
萧六郎:“……!!”
胸口全是她指尖戳上来的柔软触感,萧六郎凶兽气息全无,红着耳朵回了屋。
薛凝香怔怔地感慨:“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六郎呢。”
“有什么事吗?”顾娇云淡风轻地走过来。
薛凝香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脸上,明明做着亲密的事被外人抓包,怎么脸红的是萧六郎而不是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呃……那个。”
不过薛凝香到底没忘记正事,她把手里拿着的一块铁牌递给顾娇:“这个,给你。”
“给我的?”顾娇接过来,发现是一块青铜所制的铁牌,铁牌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奇怪的徽记。
“嗯!”薛凝香点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这是在萧六郎最初昏迷的地方捡到的,你当时只顾着把人捡回去,没发现草丛里落下了这个。我偷偷藏下了,本打算拿去集市上卖掉,但我婆婆说这既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卖不了几个钱,我就把它放一边了。要不是今天……”
薛凝香尴尬地跳过狗娃认爹把她气得直晃枕头的事,“突然从枕头里掉出来,我都忘记自己见过这么一个东西了。”
一年前萧六郎晕倒在村口,是薛凝香与顾娇一起发现的。
薛凝香去村子里叫人,顾娇直接把人背了回去,等薛凝香带人赶到这边时早已没了萧六郎的身影,但薛凝香眼见地发现草丛里遗留了一块沉甸甸的牌子。
薛凝香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萧六郎的,要不你问问他?”
顾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她穿越来的第一天,萧六郎鬼鬼祟祟地在她屋里翻箱倒柜,会不会其实就是在找这个东西?
呵呵呵,少年,咱们就看谁先揭开谁的秘密?
顾娇带着青铜牌回了屋。
她无比确定萧六郎动过她的小药箱,可能就在昨晚。
她的药箱外人是打不开的,不过她昨晚烧糊涂了,似乎忘记把药箱锁上。
那些奇奇怪怪的大补丸与计生用品就是在萧六郎碰过药箱后才出现的吗?
顾娇目光凶恶地盯着小药箱:“再敢给我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把火烧了你!”
一阵冷风吹过,小药箱安静如鸡。
——
早饭过后,顾瑾瑜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她答应过姚氏要去给顾三郎夫妇上香。
临行前,她去见了姚氏与顾侯爷:“我去村子应当能碰到姐姐吧?我想去看看她。”
姚氏没反对。
顾侯爷却担心顾娇性子太烈,把顾瑾瑜给欺负了,毕竟,两个孩子是有过摩擦的。
顾侯爷让黄忠与一个有经验的嬷嬷随行。
顾琰由于兴奋了一整晚,导致早饭时才睡着,这会儿正趴在床铺上呼呼大睡,完全不知自己错过了去乡下的机会。
顾瑾瑜坐上马车,小丫鬟与嬷嬷坐在另外一辆马车里,黄忠则领着几名侍卫打马护驾在顾瑾瑜两旁。
半路上,顾瑾瑜挑开车窗的帘子,看向一旁策马随行的黄忠,和颜悦色道:“黄大人,你见过我姐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这……”黄忠不好说啊。
暴脾气,把侯爷都摁在地上摩擦的不孝女?
黄忠捏拳咳嗽了几声:“小的虽见过大小姐,但没与大小姐说上话。”
顾瑾瑜遗憾一笑:“我也是,没正儿八经地说过几句,要是早知她是我姐姐,我才不那么对她。我真傻,连自己姐姐也不认得。”
黄忠心道,又不是亲生的,你当然不认得,瞧瞧小公子不就一次便和大小姐亲近上了?亲生不亲生啊,到底不一样!
这些话他没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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