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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侯爷与顾瑾瑜去了松鹤院。
    听说姚氏病了,顾老夫人冷冷一哼:“她就是不愿见我!”
    顾侯爷忙道:“瞧您说的,瑶儿怎么可能不愿意见您?您看,这些礼物都是她亲手给您准备的!她心里最敬重您了!”
    礼物确实是姚氏挑的,也是花了心思的,不过姚氏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不让顾老夫人迁怒顾瑾瑜。
    顾老夫人撇撇嘴儿,她不喜姚氏,姚氏不来也好,省得她见了心烦。
    “琰儿呢?”顾老夫人终于问起了顾琰,“他怎么没和你们一块儿过来?”
    顾侯爷不敢说顾琰早来京城了,他笑了笑道:“琰儿身子不好,我让他慢些过来,有大夫随行伺候。”
    “嗯。”顾老夫人没再往下问。
    顾侯爷道:“一会儿我带瑾瑜入宫一趟,给娘娘请个安。”
    提到淑妃,顾老夫人看向顾瑾瑜的眼神多了几分和善:“也好,你姑姑惦记你许久了,让人来府上问了好几次。”
    顾瑾瑜如释重负地笑了:“瑾瑜也很挂念姑姑。”
    说话间,有下人来报,二公子与三公子来了。
    顾老夫人的面上立刻露出了难以掩饰的宠溺。
    若说顾老夫人心里最疼谁,非三个宝贝嫡孙莫属了,就连顾侯爷这个亲生儿子都不及嫡孙们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顾承风与顾承林打了帘子入内。
    “祖母。”
    “父亲。”
    二人拱手行礼。
    顾瑾瑜站起身来,给两位兄长行了礼:“二哥,三哥。”
    顾承林不冷不热地睨了她一眼。
    顾承风道:“不必多礼。”
    说着客气的话,语气却很疏离。
    顾瑾瑜习惯了,哥哥们针对的不是她,是母亲,但凡母亲的孩子,哥哥们都不会喜欢。
    “你们大哥呢?怎么不见他?”顾老夫人问。
    顾承风道:“大哥昨夜很晚才回来,一大早又去军营了。”
    定安侯府的嫡长孙不是这么容易做的,他是侯府的继承人,他身上肩负着侯府的兴衰,比别的孩子都要辛苦。
    顾老夫人心疼自己孙子,却也不能真把他从军营里拽回来。
    顾侯爷见时机差不多了,该切入正题了,他清了清嗓子,对顾老夫人道:“母亲,我有件事要和您说。”
    “什么事?”顾老夫人疑惑地朝他看来。
    顾侯爷看了一旁的顾瑾瑜一眼,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是有关两个孩子的身世。”
    ……
    顾娇在家里捯饬了好几天,总算把两个院子都修整出来了,她在小菜圃里种了大葱、油菜与莴苣,又在小净空的央求下种了点豌豆。
    小菜圃只占据了左侧的半边院子,右侧的那半边顾娇寻思着搭个葡萄架,种点葫芦,来年春播时再种点葡萄和丝瓜。
    萧六郎已经将国子监的腰牌领回来了,顺便也给小净空报了名。
    国子监的蒙学也是分班制,按成绩与年龄的高低分为天地玄黄四班,而在这四个班级之外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班,专门招收天赋过人的孩子,有些类似顾娇前世的神童班。
    这种班是近几年才开设的,萧六郎小时候都没上过。
    顾娇切菜的动作顿住:“咦?国子监不是关闭了几年吗?蒙学没关?”
    萧六郎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国子监的蒙学严格意义上说来并不彻底属于国子监,它与国子监相隔了一条巷子,当初陛下关闭国子监时没刻意提蒙学的事,蒙学便钻了空子,一直开办至今。”
    开了几年了,那在教授神童上应当颇有经验了。
    顾娇道:“入学考试考什么?”
    萧六郎道:“从往年的考试情况来看,主考识字、帖经与算术。”
    顾娇唔了一声:“这些小净空都没问题。”
    “嗯。”萧六郎点头。
    不过保险起见,二人还是花了不少银子把往年的考题买回来给小净空做了一遍,小净空的正确率很高,就是字写得慢,还丑,奇丑无比!
    小净空每日的行程里于是多了一项:写毛笔字。
    小净空不乐意,他怀疑坏姐夫是在剥夺他作为小孩子的快乐!
    萧六郎对他道:“娇娇每天也练字,你们俩一起。”
    想到能和娇娇独处,小净空愉快地答应了!
    顾娇许久没做梦了。
    上一次做梦还是在萧六郎去省城乡试之前,至今已过去四个月。
    她几乎忘记自己能做梦的事了。
    然而这一晚,当她与小净空练完字回屋,不一会儿便陷入了一个陌生的梦境。
    之所以陌生,是因为出现在她梦里的既不是萧六郎,也不是她自己。
    是那个她几乎已经忘掉的、救过小净空的男人。
    男人穿着青色盔甲,披着血色一般的披风,坐在威风赫赫的战马上。
    路过一个僻静的巷子时,男人遭遇了一波伏击,刺客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饶是如此,他们也仍不是男人的对手。
    就在男人即将获胜时,其中一名刺客忽然抛出一个孩子,对着那孩子一剑刺去。
    男人为了救下那孩子,被刺客砍中右臂。
    刺客剑上带了剧毒,男人的命虽保住了,右臂却从此废掉了。
    这场刺杀严格说来与小净空也有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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