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夹紧双腿:杂家是阉人!
庄太后看着那只拉着自己手腕的手,在皇宫,就连皇帝都不敢碰她一片衣角。
刘大婶儿没察觉到庄太后的异样,主要是她从前也是一副老娘天下第一不好惹的模样,大家早习惯了,她呀就是面冷心热!
“哎!赵大娘!霍婶子回来了!”
“霍大嫂回来了?”赵大娘从屋里出来了,果真看到庄太后,对屋里唤道,“亮哥儿啊,快去叫你奶,霍奶奶回来了!”
“诶!”
一个叫亮哥儿的娃娃飞快跑出赵家,回了自个儿家,“奶!霍奶奶回来了!”
一时间,整个碧水胡同都被惊动了。
没有老太太和他们打叶子牌的日子,真是寂寞如雪啊!
一大群人围着庄太后,问她去省亲怎么去了这么久,家里几个孩子都急坏了,好几次看见那个小的在门口张望,问他想姑婆了,他说不想,可泪珠子在眼眶打转,那委屈的小模样,可把他们心疼坏了!
小的?
庄太后沉思。
那个小光头么?
说曹操曹操到,小净空刚好又出来往外看。
他将小脑袋伸出来,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极了。
他还不知胡同里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出来了?
然后他就看人群里走出一个人。
是姑婆。
小净空眸子一亮,正要叫一声姑婆,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小嘴儿一瘪,背过身哒哒哒地跑进了屋!
赵大娘忙道:“好了好了,快去哄哄,改天再叫你打牌。”
庄太后几乎是被人簇拥到家门口的。
她生来就高人一等,十六岁入宫为后,到哪里都有千人簇拥,万人敬仰,但他们簇拥与敬仰的是出身高贵的庄家千金、是母仪天下的贤德皇后、是权倾朝野的庄太后,是她的重重身份,独独不是她这个人。
庄太后进了院子。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几乎当下就断定,她曾生活在这里。
前院的竹子、菜地、小小鱼塘,后院的海棠树、狗屋与鸡笼,与反复萦绕在她脑海中的情景悄然重叠在了一起。
“汪!”
小八撒欢地朝她扑了过来!
秦公公脸色大变,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护驾!”
小八甩了他一个白眼,扑到老太太脚边,一阵撒欢蹦跶。
很快小雏鹰也从屋顶飞了下来。
“啊啊啊!”秦公公吓得半死,那是老鹰啊!
小雏鹰扑哧着翅膀,落在了庄太后的肩头。
“谁来了呀?”姚氏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与离家那日一身打扮的庄太后,姚氏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怀孕了,这是庄太后的第一反应。
不是看出来的,是她本该就知道。
“您、您回来了?”姚氏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更不知她为何会来了这里,姚氏有些忐忑与紧张。
庄太后看着廊下的一间屋子。
姚氏回头看了一眼,忙道:“小顺与琰儿去学艺了,还没回来。”
庄太后又看向对面的屋子。
姚氏道:“您的屋子我一直都有收拾。”
她的屋子么?
庄太后拍拍小雏鹰的翅膀,小雏鹰听话地飞了下去,她自己则走进屋。
秦公公快步上前,先一步推开了房门。
天色暗了,屋内没掌灯,但南北通透,看得出是间不错的屋子,就是太小了些,还没仁寿宫的一张凤床大。
秦公公心疼坏了,太后这段日子就是住在这种旮旯里吗?
可庄太后并不讨厌这里,她的指尖抚过掉了漆的家具,一股深深的熟悉感自指尖传来,蔓上她的四肢百骸。
小净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晌没等来姑婆哄他,他又担心姑婆是不是又走掉了,他忙将西屋的门拉开一条小门缝,将小脑袋伸出来巴巴儿张望。
结果就对上了庄太后的眼神。
小净空猛地将小脑袋缩回去,哼哼地关上了房门!
庄太后去了小家伙的屋。
小家伙背对着她,将自己怼在一个衣柜旁的墙角。
“出来。”庄太后说。
“不出来!”小净空气呼呼地说,说完,又回头偷瞄了她一眼,“你、你喂我饭饭才出来!”
一撒娇,叠字都跑出来了。
一刻钟后,庄太后与小家伙坐在了院子里。
二人面前的小木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自己吃。”庄太后说。
小净空小嘴儿一瘪,仰头,扯着嗓子,一鼓作气:“呜哇——”
庄太后身子一抖,抓了一勺小米粥就塞进了小家伙的嘴里!
老祭酒与萧六郎从国子监与翰林院归来。
“庄家那几个匹夫你不必搭理,回头我自会想法子收拾他……”
们字未说完,老祭酒与萧六郎走过了穿堂,他一眼看见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给小净空喂饭。
为什么是老太太,而不是庄太后,因为她穿着老太太的衣裳。
老祭酒今天刚支了点俸禄银子,他第一反应是一把捏住钱袋:“我没藏私房钱!”
庄太后阴恻恻地睨了他一眼。
老祭酒扑通——跪了。
小净空咂咂嘴:“姑爷爷,你为什么摔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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