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哀家不要!”庄太后炸毛拒绝。
顾娇转头看向众人:“秦公公,你们先出去吧。”
庄太后:“不许出去!”
秦公公轻咳一声,带着御医与宫人们退下了。
庄太后:……我还是不是你们太后啦!说好的闻风丧胆呢!
庄太后捂住嘴,咻的从凤床上蹦了下来。
顾娇追着她满寝殿跑。
二人简直是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秦公公看着投射在窗户纸上的身影,摇摇头,这也是个没眼看的。
最后的最后,庄太后还是被顾娇追上了。
她死死地捂住嘴:“哀家不要!”
顾娇哄道:“好,我不用它,我看看总可以吧?”
庄太后道:“那、那你把这东西给我!”
顾娇乖乖地把镊子给了她:“张嘴让我看看,看能不能用药。”
庄太后张大嘴。
一道银光一闪,咻的一下,顾娇用另一把镊子将她的鱼刺取出来了。
庄太后:“……”
顾娇道:“好了,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喉咙破了得养一阵子,少用嗓,饮食清淡。”她说着,对门外道,“秦公公,进来吧。”
秦公公笑嘻嘻地步入寝殿。
庄太后神色冰冷地瞪了某人一眼!
秦公公脖子一缩,躲到了顾娇身后。
却说另一边,魏公公独自一人回到了华清宫。
皇帝只有他一人,不免龙颜大怒:“怎么回事?小神医呢?朕不是让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请来吗?”
魏公公讪讪道:“奴才去请了,可……小神医……”
皇帝冷声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魏公公把心一横,说道:“太后也病了,小神医让秦公公给叫走了。”
皇帝讥讽地笑了,他一拳头捶在桌上,冷笑着说道:“她的风寒不是早就痊愈了吗?朕方才去给她送平安符时她都还精神矍铄着,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病得需要叫大夫了?宫里没御医吗?”
魏公公想了想:“这……听说是意外,卡了一根鱼刺。”
皇帝的笑意越发讥讽:“上回生了那么大的病,都舍不得告知小神医,如今不过区区一根鱼刺就将小神医叫到宫中,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她是不是知道了?”
“陛下……”魏公公完全不知如何接话。
皇帝捏紧拳头道:“好,她做初一,就别怪朕做十五!”
“陛下!顾姑娘来了!”门外的小太监禀报。
皇帝给魏公公使了个眼色,魏公公会意,亲自去华清宫外将顾娇迎了进来。
顾娇只知是华清宫有人受了伤,却不知究竟是何人受伤,一直到进了华清宫的偏殿,才发现需要自己医治的伤患竟然是静太妃。
顾娇没问本该住庵堂的静太妃为何出现在了皇帝的寝宫,且似乎仁寿宫对此并不知情,不然秦公公也不会嘀咕了一路。
顾娇看着昏迷不醒的静太妃。
唔,相公只说以后不要去庵堂出诊,没说不能来华清宫出诊。
四舍五入今天是可以出诊的。
顾娇将小药箱放在桌上,开始为静太妃检查伤势。
“她是怎么了?”顾娇问。
皇帝看着静太妃,心疼地说道:“母妃摔倒了,她是去给朕摘果子,结果不慎从台阶上滚下来。”
庵堂的后面有个小小的果园,里头种着时令的瓜果,每季硕果累累时静太妃都会采摘一些让人给皇帝送进宫里。
皇帝主动说起静太妃入宫的缘由:“朕今日去探望母妃了,刚回到宫里便闻此噩耗,朕这边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命人将母妃接回宫中静养。”
“她伤的不重。”顾娇说。
皇帝眸光深邃道:“可朕担心她还会有别的意外。”
这话就不大好猜了,是说静太妃上了年纪容易发生意外,还是说有人暗中对静太妃不利,屡屡给静太妃制造意外,不得而知。
顾娇也没问。
静太妃的右手肘、左手心以及以及右侧的大腿和膝盖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伴有轻微发热,诊断是近日染了风寒。
顾娇给开了个方子,让魏公公去抓药:“一日一副药,早晚各煎一次,饭后服用,至于她的伤势,擦点御医局的金疮药即可,不擦也没关系。”
顾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皇帝忽然苦涩一笑,开口道:“朕本以为瞒得很紧。”
结果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低估了仁寿宫那一位的眼线!
顾娇顿了顿,道:“太后不知道。”
“呵。”皇帝冷笑,“她不知道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装病?万幸是静母妃伤得不重,万一重呢?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静母妃的命可能都没了!”
亏得自己还因为她照顾了自己一宿而有所动容,而今看来,那只是她笼络人的手段,她根本是死性难改!
“太后没装病。”顾娇指了指床铺上的静太妃,“太后的情况比她严重,真要装病,为什么不是她在装病?”
顾娇不是质疑静太妃,只是单纯举证反驳皇帝而已。
皇帝当即激动了:“静母妃怎么可能装病?她都伤成这样了!你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顾娇不为天子怒火所慑,定定地看着他,倔强地说道:“太后那边我也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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