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眉头一皱:“六皇子?”
没错,此人正是陈国质子,也是陈国皇室排行第六的皇子——元棠。
元棠今日的装扮有些古怪,那几缕长发披下,生生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偏生他又不是白面书生,是个处处散发着阳刚之气的小麦色美男,这形象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元棠笑道:“瑞王殿下,好久不见,这位想必是瑞王妃?还是几年前见过一次。”
宁王不着痕迹地将瑞王夫妇挡在了身后,对元棠说道:“六皇子是要在皇宫纵马吗?”
元棠拱了拱手,笑道:“不敢不敢,我是太着急与二位殿下打招呼,速度快了些。”
宁王淡道:“我们不熟,没必要打招呼。”
元棠挑眉一笑:“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
宁王冷声道:“你是质子,不是客。”
元棠揉了揉心口:“哎呀,真伤自尊呐。我原本在宫外寻了一只会说话的鹦哥儿,想与二位殿下一同赏玩,可看样子二位殿下似乎没有与元棠赏玩的兴致,那元棠告辞了。”
他说罢,冲几人拱了拱手,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
而他与瑞王妃擦肩而过的一霎,冷风拂起他的秀发,都怪他的造型太惹眼,瑞王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啊——”瑞王妃一声惊呼,手中的帕子都掉了。
“瑞王妃这是——”元棠不解地回过头来。
瑞王妃转过身,靠近瑞王的胸口,瑞王赶忙将她护在怀中,冷冷地瞪向元棠道:“你吓着本王的王妃了!”
“那,抱歉。”元棠拱手,又作了个揖。
元棠离开后,宁王关切地看向瑞王夫妇:“方才怎么回事?”
地上的帕子已被下人拾起来收好了。
瑞王安抚地拍了拍瑞王妃的肩膀:“对啊,方才那家伙是不是故意吓唬你了?”
瑞王妃摇头:“没、没有,我只是……太惊讶了。”
瑞王不解道:“你惊讶什么啊?又不是没见过他。”
元棠是陈国质子,一般不出席昭国皇室的聚会,可他初来昭国那会儿,为彰显昭国皇族的气度,皇帝还是为他与陈国的使臣办了一场接风宴。
瑞王妃仔细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撞见太子妃与人私会的事说了。
“你、你、你……”瑞王惊得都结巴了,“你没听错?真的是太子妃与元棠?”
瑞王妃回忆道:“他们说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没听出是谁的声音,但是,我听到太子妃说‘你对春莹做了什么’,春莹是太子妃的贴身女官,事后我又看见太子妃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所以我确定那个女人是太子妃。”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那个男人是元棠的?”
说话的是宁王。
瑞王妃蹙眉道:“我听见太子妃在假山后打了他一巴掌,方才我看见元棠的脸上又红又肿,一道一道的,像是残留的指痕,我就一下子想到了那个男人……”
这种事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当朝太子妃竟然勾结陈国质子,传出去是杀头的死罪。
瑞王不可置信道:“这个元棠……胆子也太大了……还有太子妃,她为什么勾结陈国质子?她不像是这种人啊……”
瑞王妃哼道:“什么叫不像这种人?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瞎子!我早和你说过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和萧珩有婚约时就敢勾搭太子,谁又能说她如今有了太子,不会去勾搭别的男人?”
瑞王反驳道:“你怎么说话的?谁是瞎子了?”
“你!”瑞王妃话音一落,想到宁王也在这儿,讪讪地笑了笑,“大哥不是!大哥是整个皇宫眼睛最亮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偷偷喜欢过温琳琅!老四也是!只有大哥不喜欢她!”
瑞王噎了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他就是年轻不经事,被温琳琅的美貌惊艳了一下,可他后来不是都没再看过温琳琅了吗?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只有她杜芊芊一人了!
瑞王道:“话说回来,如果她真的……我是说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她还对得起太子吗?对得起父皇与昭国的百姓吗?大哥,我们要不要尽快禀报父皇啊?”
若是勾搭别的男人,他们就让太子的头顶绿成草原得了,可偏偏是陈国质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大了。
宁王顿了顿,说道:“先别着急,空口无凭,总得先找到证据才好。”他说着,严肃地看向瑞王妃,“三弟妹,你能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吗?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瑞王妃又仔细回忆了一番,无比笃定地点头:“我确定!”
宁王接着道:“那你没有打草惊蛇吧?我是说,你没有跑去找太子妃确认吧?”
瑞王妃摇头:“我当然没有!不过,她从假山后出来时还是看见我了,我说我是刚到那里的,也不知她信了没有。”
宁王点了点头:“那,当时除了你可还有旁人也听到了假山后的动静?”
瑞王妃差点脱口而出顾姑娘,话到唇边摇了摇头:“没有了,原本我也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是我的贴身丫鬟与顾姑娘找过来了,太子妃也看见她们。”
宁王定定地看着她:“你确定她们没听见吗?”
瑞王妃道:“就是她们来,叫了我一声,才惊动了太子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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