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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长孙上官庆自幼随废太女前往皇陵,但因他身患恶疾,每两年都需返回国师殿求医问药,而每次他来,国君都会在国师殿的阁楼上远远地看他几眼。
    张德全因陪伴在国君身侧,也见过皇长孙好几次。
    只是他俩都不曾露过面。
    皇长孙认不出他俩并不奇怪,毕竟他离开皇宫时还小。
    这就是张德全对于方才皇长孙殿下一系列懵圈反应的具体分析。
    那么接下来问题来了。
    一,皇长孙何时回盛都的?
    二,距离他下一次问药还有一年的功夫,他为何提早回来?难道是因为太女回来了?
    三,他现在住在哪里?
    四,这一点是有关太女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要是国君还看不出来太女今晚偷溜出宫是为了救自己儿子,那他就枉为一国之君了。
    这就衍生了第五个问题,太女身处后宫,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儿子回来了?又怎么知道他今晚会出事的?
    张德全弱弱地瞟了国君一眼,以我对国君的了解,他接下来可能会怀疑太女是故意引他出来坑他的。
    但讲真,你不在乎太女也上不了那么大的当。
    张德全,有种你就大声说出来。
    不,我是太监,我没种,我不说。
    国君闭了闭眼,似在压抑周身滔天的怒气,没人知道这怒气究竟是来自太女更多一些,还是来自刺客更多一些。
    “回去再慢慢收拾她!”国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德全追随国君多年,对于国君的怒气值有一套自己的判定标准,国君还能等回去再收拾太女,说明国君虽是属于濒临爆发的边缘,但还没暴走。
    这大概……是因为国君不知道自己秃瓢了吧?
    张德全默默收回视线,决定等国君自己发现,他不要做那个戳穿国君最后一层脸皮的人。
    张德全看向车夫。
    车夫虎躯一震,卧槽,你不说我也不说!
    国君冷声道:“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数没有?”
    车夫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话,刺客前面用的两剑似乎是唐门的剑法,后面再与他交手时,他用的就是江湖上十分普通的剑法了,基本上每个剑客都会。”
    这么说国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起先刺客不知马车里坐的是谁,用了最狠辣的剑法,后面大概是认出了他,想要隐藏身份于是换了一种江湖上人人都会的剑法。
    只可惜,那两招就足够他露馅了。
    车夫接着道:“陛下,据奴才所知,在盛都只有韩家请了唐门弟子为客卿。”
    国君的眼底掠过一丝危险的波光。
    车夫道:“另外,属下与他交手时发现了他左小臂上的伤口,像是被生生撕下了一片肉,不知是何人所为。”
    国君冷冷地望向夜色深处:“韩、家!”
    ……
    韩家大宅。
    韩烨施展轻功回了自己院子。
    他一进屋,便疼得倒在了地上!
    “烨儿!”
    齐煊夺门而入!
    韩烨这两日神神秘秘的,干什么也不与齐煊这个师父说,今晚开完家族会议后,韩烨更是消失许久,齐煊放心不下,想过来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不曾想竟是撞见这一幕。
    他将倒地的韩烨扶到椅子上坐下。
    韩烨左小臂僵硬,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整个人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与两个高手交手他没受伤,可被那只海东青咬伤的地方却越来越痛。
    他是习武之人,受伤乃是常事,起先没在意,只是胡乱包扎了一下。
    可当凝固了血迹的布条从伤口生生扯下,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势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手臂怎么了?”齐煊托住他的左小臂问。
    韩烨苍白着脸说道:“被一只鹰给咬了。”
    齐煊蹙眉:“什么鹰咬得这么深?”
    都深可见骨了!
    意识到了什么,齐煊又道:“不对,你怎么会被一只鹰给咬伤?”
    他可是盛都这一辈的第一高手!
    “是我大意了。”韩烨冷汗直冒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师父,你可能要出去躲一躲了。”
    “何事?”齐煊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抽屉,取出药酒与金疮药,“你忍着,我先给你处理伤势。”
    韩烨闭了闭眼,说道:“我的伤势一会儿再说……我今晚……可能暴露了唐门的剑法……他们很快就会查过来……我担心师父你会遭到牵连……”
    齐煊看了看一袭夜行衣的韩烨,正色道:“烨儿,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信任我么?你若是不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会走的。”
    韩烨的心底天人交战,太子的叮嘱历历在目,可师父于他而言亦是十分重要的人。
    他最终还是将这一趟的任务说了。
    齐煊冷笑:“所以,这就是南宫厉当初入宫的原因。太子嘴上说的好听,不想牵扯韩家,到头来还不是将韩家的继承人给搭进去了。”
    韩烨道:“师父,你赶紧出去躲一阵。”
    齐煊叹息道:“躲不了了,你今日杀皇长孙被国君抓了个正着,国君没认出来倒也罢了,可国君与张公公不是都认出来了么?从这一刻起,盛都内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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