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风不容拒绝地说道:“会不会唱我说了算,在我试她唱戏之前,不许动她。”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届时让徐夫人也过来一同听她唱戏,她若是唱不出来,再把她弄去接客也不迟。
银杏吩咐仆妇一行人将女子抬进了厢房。
顾承风今晚有一出戏,他这会儿就得去准备了。
他一走,银杏便立刻吩咐屋子里的四名仆妇:“你们几个,把她看好了,她醒了记得来禀报我,不许让她逃了!”
逃了夫人会揭了她们几个的皮的!
其中一个仆妇拍着胸脯道:“银杏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把她看住!决不让她踏出屋子半步!”
……
酉时,天穹书院放了学。
钟鼎与周桐一行八人,与顾娇、顾小顺在院门口会合。
他们连马车都备好了,一共三辆。
其余六人,三人一辆,钟鼎、周桐与顾娇、顾小顺一辆。
就在周桐站在马车旁,示意顾娇与顾小顺先上马车时,袁啸与赵巍拎着书袋出来了。
袁啸是明枫堂的,赵巍与顾小顺同班,都是明月堂的。
他俩见到顾娇等人一副要出行的样子,不约而同地朝顾娇走了过去。
袁啸问道:“六郎,你们要去哪儿啊?”
顾娇坦荡地说道:“去天香阁。”
袁啸一怔:“天、天香阁?你怎么会去哪种地方啊?”
不对,这小子去哪种地方又什么可奇怪的?
他来盛都第一天就去逛青楼了好么?
袁啸幽怨地说道:“上回不是说好的,你、你再去快活就得带上我们吗?”
顾娇:我这也不是去快活呀。
钟鼎清了清嗓子:“咳,那是戏楼,不是青楼!”
袁啸哼道:“一个意思。”
盛都也有纯听戏的戏楼,但绝不是天香阁。
天香阁的前身就是青楼,只是换个招牌、揽个戏班子继续做生意而已。
“你、你去不去啊?”袁啸拽了拽赵巍的袖子,试图给自己拉个盟友。
赵巍道貌岸然地说道:“这不大好吧,咱们都是读书人,不该流连烟花之地。”他说着,话锋一转,“但六郎还小,又人生地不熟的,他一定要去,咱们也该尽尽地主之谊。”
顾娇:“……”
姓赵的,你好像也不是盛都人吧?你是燕国齐都的。
赵巍对袁啸嗫嚅道:“你、你是盛都人,你招待。”
袁啸挺起胸脯:“招待就招待!”
因为他俩的加入,周桐与钟鼎争不过,只得分别去了另外两辆马车上。
坐上马车后,赵巍古怪地看了顾小顺一眼,问道:“你也去啊?”
顾小顺点头道:“是啊,六郎说带我去见识一下。”
袁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肩膀:“六郎的同乡就是我的同乡,一切包在我身上,包君满意!”
顾小顺一脸茫然,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马车行驶了一段,赵巍忽然低声开口:“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韩家出事了。”
袁啸问道:“韩家?韩彻的那个韩家吗?”
韩家的代表人物不少,韩贵妃,韩老太爷,韩将军,韩侍郎等等等等,但他们只与韩彻在击鞠赛中打过照面,因此难免提到了他。
赵巍点头:“对,就是韩彻家。我下午帮夫子把考卷抱回值房,路过院长的值房时,听到他与武夫子和另外几名夫子说起了韩家的事。”
“到底什么事啊?”袁啸是个急性子,最受不了赵巍慢吞吞的这一套。
赵巍小心翼翼地说道:“韩家二爷死了。”
袁啸是盛都人,对韩家的关系略有耳闻,他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韩彻的……二叔?”
赵巍道:“好像是。”
袁啸抓心挠肝道:“他怎么了,你赶紧说,别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急死我了都!”
赵巍还是温吞吞的:“是昨日夜里的事。我听到岑院长说,皇长孙回盛都了,韩家二爷夜半三更刺杀皇长孙,结果被国君撞见,国君龙颜大怒,就把他给处死了。”
其实不是国君处死的,是韩老太爷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只不过,消息在传播的过程中难免会有所失实。
顾娇认真地听着。
那位传闻中的皇长孙回盛都了?
然后韩家人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去刺杀他?
疯了吗?
她总觉得事情充满了疑点,可能真相并不像是赵巍所了解的那样。
袁啸的好奇心全被勾了起来:“刺杀皇长孙可是重罪,国君没降罪韩家吗?”
赵巍道:“降罪了,韩家失去了一座矿山,韩侍郎的官位也被罢免了。”
矿山可是韩家的根基,失去一矿,宛若断去一臂。
他们并不了解韩咏的能耐,更不知韩咏撑过了四十九道酷刑,韩咏才是韩家真正的左膀右臂。
“你们见过皇长孙吗?他长什么样?”顾娇突然开口。
赵巍摇头:“我是齐都人,问袁啸吧。”
袁啸道:“我也没见过皇长孙,他很小就离开盛都,与废太女一道去关山守皇陵了。他每两年才回来一次,但也只是去国师殿,外人根本没机会与他打照面。”
“他叫什么名字?”顾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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