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父子二人,苏渊质问道:“方才为何不拦着沐川?”
沐轻尘反问:“为何要拦?”
“你——”苏渊咬牙,“他是你亲哥哥!”
“我没承认过。”
沐轻尘说罢,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沐川也在马车上,他见沐轻尘上来,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四哥,坐!”
他推开车窗,看见对面苏家的马车上,苏浩正挑着帘子往这边打量,他厌恶地吐了吐舌头:“略!”
“走了。”沐轻尘吩咐车夫。
车夫挥动鞭子,让马儿跑了起来。
沐川问道:“四哥,你真要去招揽六郎吗?以他的性子,怕是对世家没兴趣吧?都怪那个苏浩多嘴!”
沐轻尘说道:“反正总得有人去找他。”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也是。”沐川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做沐家的幕僚其实也不错,沐家是很爱惜人才的。只要不是那种滥竽充数的食客,沐家全都以礼相待、奉为上宾,关于这一点啊,爷爷没说错。如果可以的话,四哥就好好和六郎说吧。你们关系这么好,我相信他会听四哥的话的。”
关系好?
他们两个……早就疏远了。
……
国师殿。
上官燕睡醒了,她身上缠满了纱布暂时不便动弹。
顾娇给她挂上吊瓶。
顾娇昨日在她手腕上埋的是留置针,再输液时一点也不疼。
上官燕好奇地看着挂在顶上的吊瓶,问道:“这是水吗?你是在给我注水吗?我在县城的时候,看见他们就是这么给猪注水,然后把猪拿去卖掉。”
顾娇:“……”
顾娇想了想,纠正道:“给猪注水不是这么注的。”
正在屋子里洒扫的国师殿弟子:“……”
上官燕的手术很成功,要不是她身上还有其余大大小小的伤,顾娇都能让她戴上护甲下地。
张德全过来了一趟,主要是探望上官燕,顺带说了真凶落网以及婉妃被打入冷宫的事情。
这也算是给上官燕一个交代。
萧珩去国师殿的藏书阁了。
他是皇长孙,除了三楼,其余两个楼层的书籍与资料可任由他翻阅。
他大致走了一圈,问门口值守的国师殿弟子:“对了,我能问问我们燕国的国书在哪里吗?”
弟子道:“回长孙殿下的话,国书在三楼。”
萧珩又道:“三楼除了国师与陛下,还有谁能上去?”
弟子道:“还有两位值守的师兄。”
萧珩:“除了他们呢?”
“没了。”弟子想了想,觉得这话不严谨,更正道,“国师同意了也能上去,但不能私自上去。”
萧珩:“私自上去会怎样?”
弟子:“藏书阁附近有八名死士,一旦有人擅闯,不论是谁,都将被就地处决。”
萧珩:“有人闯过吗?”
弟子:“有的,还不少,但没一个人活着离开。”
看来不是普通的死士。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防守如此严密,小净空那堆破烂里的燕国国书是怎么来的?
总不会是国师大人拱手送的。
……
沧澜女子书院,顾承风将小净空送去了凌波书院:“乖乖上课,我中午来接你。”
小净空严肃地问道:“接我去国师殿和娇娇一起吃饭吗?”
这个问题,小净空已经问了百八十遍了,从昨天晚上回玲珑阁就开始问,半夜尿尿也问,早上吃饭也问,走在路上也问。
顾承风没萧珩那种定力,他扛不住了。
他崩溃投降:“好好好,带你去,带你去行了吧!”
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太难带了!
小净空得意地挺起小胸脯,果然嘛,除了坏姐夫,他谁都搞得定!
小净空心满意足地抱着书袋进了书院!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班上贴出了昨日的考试成绩,第一没有任何悬念——净空。
倒数第一发生了变化——燕雪。
人家考试是答题,小郡主是画王八,还画得老认真了。
小净空在座位上坐了一小会儿,没等来自己的小同桌。
他想了想,哒哒哒地跑出了课室。
他来到了书院的后门。
小郡主每次都要经过这里,从胡同里穿过去到前门下车。
其实小净空觉得这样很麻烦,为什么要执着走正门?后门它不香么?
国君要上朝,自然不可能日日接送小郡主,一般都是由御林军护送。
今日也不例外。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喂——”
小郡主听到了糖葫芦的吆喝声,口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我想吃糖葫芦。”她对身旁的宫女说,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萌萌的,不是颐指气使的口吻,而是奶唧唧的令人心头发软。
宫女笑了笑:“小郡主稍等。”
她让马车停下,对前方的小贩吆喝:“卖糖葫芦的。”
小贩笑呵呵地走过来:“这位夫人,您要几串?什么口味的?我这儿糖葫芦、糖山药、糖橘子、糖西瓜都有!”
宫女笑道:“我不是夫人,是我家小主子想吃。”
她说着,问小郡主道:“您自己挑一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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