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恼羞成怒:“是不是你干的,朕要你一句话!”
顾长卿赶忙说道:“不是!不是太女!是我自己的主意!一切都与太女无关!国君陛下,你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我愿意承担全部的罪责!”
国君没理顾长卿,只是目光严厉地看着上官燕:“所以确实是你?”
上官燕撇过脸。
国君怒气填胸:“上官燕,你太让朕失望了!”
顾长卿着急道:“国君陛下,真的与太女无关,都是我一意孤行!太女不知情!”
太子呵呵道:“死到临头还在为她脱罪,你对我三姐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国君不想再看见这个细作:“把他押下去!凌迟处死!”
“慢着!”萧珩开口。
国君怒目看向萧珩:“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你不要瞎掺和!”
萧珩语气平和:“皇祖父,我只是有个疑惑,方才太子殿下不是叫嚣着要验伤吗?怎么掉出这封密函后就不继续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呃,好像是忘了继续验伤啊。
主要是铁证如山,加上顾长卿自己也间接承认了,那验不验也无所谓了嘛。
萧珩一步步走向顾长卿,顾长卿的身子朝后闪躲。
萧珩伸出手来,顾长卿猛地挣脱了两名锦衣卫,一掌打向萧珩!
顾娇一把将萧珩拉开,另一手拽上顾长卿的衣襟,哗啦一下拉到了底。
顾长卿缠着纱布的胸口暴露了出来,顾娇没有留情,将染血的纱布也拆了。
可,他的肌肤上没有伤口。
纱布上的血是假的。
太子狠狠一怔,等等,怎么会这样?他的伤呢!
萧珩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目光转向太子,痛心疾首道:“太子叔叔,你这出戏演得可真好,要不是我及时察觉出不对劲,只怕还真让你蒙混过关了呢。你为了栽赃嫁祸我母亲,还真是煞费苦心!”
“孤没有!”太子完全状况外,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龙傲天的伤势哪里去了?
总不会是换了个人。
不可能的,国师殿他们搜遍了,再也没有任何藏身之处。
更何况,这人分明与龙傲天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哪儿可能是换了个人?
就在太子的思绪飞快运转时,顾长卿忽然来到门口,催动内力,嘭的关上了铁门!
国师、叶青、于禾等人全被关在了门外。
密室中只剩下国君、上官燕、萧珩、顾娇、顾长卿、太子以及锦衣卫首领。
“你要做什么?”太子警惕地看向顾长卿。
顾长卿邪恶地勾了勾唇角:“主子,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个糟老头子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他最疼的人一直都是上官燕!上官燕在皇宫使苦肉计陷害你,他难道没看出端倪吗?可他就是要偏袒她!就是要护着她!今日计划败露,以这糟老头子偏心到没边的做派,你是不可能轻易得到原谅的!既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全都杀了!然后赖在上官燕的头上!”
萧珩无缝衔接,完全不给太子开口的机会:“你疯了!你要弑君吗!”
“孤……”没有!
可惜顾长卿也不给他插嘴的机会:“是又怎样!接招!”
顾长卿拔出长剑,一剑朝国君刺了过来!
国君还沉浸在那句“糟老头子”的愤怒中,这个混账小子居然叫他糟老头子!!!
长剑扑哧入体,国君骇然大惊。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上官燕扑过来替国君挡下了这一剑。
顾娇一脚将顾长卿踹开!
长剑也自上官燕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鲜血四溅,无情地溅了国君满脸。
国君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几乎是循着本能抱住了倒在他怀中的上官燕。
上官燕哇哇地吐着血。
国君抱着她蹲下来,拿手去捂住她的伤口,她被刺了个对穿,后背与胸口汩汩地冒着鲜血,捂都捂不住。
冷静如国君也开始不自觉地心慌了:“燕儿……燕儿……”
他已经十几年没叫过这个名字了。
上官燕奄奄一息地看着他,眼底涌上泪水:“我……不想给你……挡剑的……我还……还没……原谅你……但是……你是……我父皇呀……我已经……没了母后……我不能……再没有……父皇……”
国君的心突然揪成一团,剧烈地疼痛起来:“燕儿……”
上官燕的体温在急剧流逝,她的眼泪与血水一并流下:“我讨厌你……讨厌你总是不信我……我在皇陵……皇陵等了你……那么多年……你从来……不来看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她在血泊中难过地哭了起来。
世间万物,大多都是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国君从没有哪一刻像眼前这般清晰地感受到上官燕的死亡,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她,失去他与轩辕晗烟唯一的骨肉。
所有不愉快的过往自觉烟消云散了,他脑海里翻涌的只剩下上官燕的好。
他抱着怀中的上官燕,喉头情难自禁地涌上了几分胀痛:“朕以为你恨朕……不想见到朕……”
这边,父女俩生离死别,另一边,顾娇与顾长卿打得难舍难分。
太子则是整个人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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