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还是得接着伺候!
…
赵太医终于得进来诊脉,先前他已到九重阁楼去过一次,料想到诊脉的夫人是谁,是以见到帘后侧躺发倦的沈沅时,没多少诧异,立即垂眼躬身过去。
楼氏从药铺里买的药并非寻常之物,而是祖传的秘药,初期服用无色无味,即便生病诊脉也不能发现,但若是长久下去,日积月累,服用之人就会以情为不可失之物,到后期严重时甚至一刻都离不得,仿若上瘾,越来越严重。
而沈沅吃龙须糖已近两月。
赵恒面色一点点凝重下去,收回诊脉的手,起身到陆浔面前躬身道,“王爷,夫人服用药物已久,毒素日积月累,根植血脉,想一时解毒,恐怕不易。”
沈沅安静地躺在围幔里,悄悄听者,不发一点动静。
陆浔瞥了里面拱起的小团一眼,直言,“如何能解?”
围幔里的人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放轻,偷偷听着。
赵恒接着道“待微臣开几副药可暂缓病症,但这药引却是难寻。”
他为难开口,“想要解毒的药引必须要凤羽鸟心头的血。”
“凤羽鸟心头血是万毒之首,其血若与更强毒物相撞则可解百毒。但微臣听闻,凤羽鸟自十九年前就已消失,没人见过。”
赵太医离开,陆浔抬手掀起围幔,果不其然,棉被里的人缩成一团,身子一抽一抽,哭得压抑,还有点绝望。
陆浔地将她扒拉过来,让她面对自己,一双眼都哭得有点肿,陆浔嫌弃道“又不是到绝路,嫂嫂哭什么。”
“大不了日后发病,来寻我就是。”
沈沅止住哭声,认真地想日后要一直跟陆浔求欢的模样,瞬间更加悲伤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沈沅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红肿的眼睛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陆浔捏她的手,不知是不是沈沅的错觉,她竟觉得他的面色淡了下来,从未有过的认真,“也不是没有。”
就是要付出的代价有点大罢了。
他的面色太过严肃,甚至沈沅觉得他看她的眼竟有几分从未出现过的凝重和温柔。
一瞬而过,沈沅眨了下眼,再回神时便再也捕捉不到,他又恢复到平素冷淡的模样。
“时候不早,嫂嫂若休息够了偏门有人候着,会送嫂嫂回席面。”
他拂袖起身,转身大步往外走,隔得远远,他阴沉的话一一入了沈沅的耳,“动用宫中羽林卫,找到陆识那个畜牲后关到牢狱里先上刑。”
…
沈沅有些疲惫,困意袭来,她却是没什么睡意,出来应该有些时候,再不回去阿姊该担心了。
怕外人发现摄政王抱的女郎是沈沅,环素一直候在外面不敢进去,已过了大半个时辰,夫人还没出来,环素急得不行。正要想法子进去,就见打远走来一娉婷人影,正是夫人。
环素急步迎上去,四周看了眼确认无人后才低声开口,“夫人,您有没有事?”
沈沅摇摇头安抚她,“别担心了,我没事。”
环素瞧她面色除了有点憔悴,终于正常些,才松下气,“夫人,咱们快回去吧,二小姐已经派人寻过一次了。”
沈沅听后不禁头疼,二姐姐眼睛毒,她可要打起精神,千万不能露了陷。
席面还没散,宴饮正欢时一片欢声笑语,沈沅离席大半个时辰,沈纾按捺不住派人寻过一次,没见到沈沅只看到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只传话说夫人累了要歇歇,可哪里歇这么久还没回来。
沈纾心里正担忧着,席面突然喧哗起来,三两妇人俯首帖耳似在传什么消息,陆家四房夫人面色惊恐地从席上起身,竟连宫礼都没做,恍恍惚惚地提裙就向外面奔,仿佛见鬼一样出了大事。
沈纾纳闷,向后招招手,叫侍女打听打听出了何事。侍女听从吩咐下去,不过一会儿,人便回来,面上凝重,“小姐,揽月阁,陆家四爷出事了。”
…
陆识等许久,原以为沈沅会忍受不住哭着跑回来求他,想不到到最后竟还没等到人,陆识愤然地顺着沈沅离开的路去找他,即便找不到人,抓到她和外男私通也好,这种药他就不信还有人能受的住!
在宫里转了几圈,陆识都没找到人,他愈加怀疑了,她人还能躲到哪去?
陆识皱眉,觉出来时候差不多,想先回席,宫中羽林卫突然出现,竟不明原有将他抓了起来。
陆识挣扎无果,开口,“是陆浔叫你们抓的我?”
亦是无人理他,想来也是,宫里除了摄政王,谁还有如此大的权力呢?
不过陆浔为什么要抓他?陆浔自回长安从未真正动陆家一人,这次又是什么引子让他抓了自己?
蓦地,陆识记起长兄莫名其妙被陆浔砍断的手臂,今日不知从哪消失的沈沅,那样漂亮的脸蛋,窈窕的身姿,世间少有,难不成陆浔和自己一样…
陆识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被人压上了揽月阁,亦是宫里最高的阁楼,放眼可俯瞰整座长安城。
陆浔本想将陆识压到牢狱,可转而一想小东西可怜兮兮在他身下喊疼的模样,又觉得这样实在太便宜他,遂便让人到了这儿。
陆浔慢悠悠拾阶而上,日光大亮,刺得他眯了眯眼,他走得慢,感受日光打到侧脸的温度,仿佛还有那人软软的唇贴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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