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就是醋了。”沈沅胡搅蛮缠地蹭他,“王爷喜欢我直说吗,我也喜欢王爷,这些信都是话本里抄来应付陆晋的,王爷想要,我再写,都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喜欢。”
陆浔嘴角的笑意凝下,转过身睨着她,略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指腹刮她能说出花来的小嘴儿,“何必呢,心里恨不得我死,又心口不一地说喜欢我。”
“我现在可不想听这些胡言乱语。”
“我没有。”沈沅咬唇,巴掌大的小脸搁置在他手心,干净纯粹的眼沾染可笑般的赤城,“我没有说谎,我喜欢王爷。”
陆浔指腹轻轻磨蹭她的侧脸,与她眼对视了一会儿,忽而开口,“好啊,既然说喜欢我,今夜回去便将我们二人的事同你祖母说了。”
他的目光始终凝着她一双眼,他有耐心地等,等她失落暗悔,等她百般找借口阻挠。
然而沈沅的眼里什么都没有,还是那赤城的纯粹,抱着他的腰紧紧贴靠,乖顺地吻他的喉骨,“好,我不瞒就是了,回去我便说我们的事,现在你总该能信我吧。”
陆浔看了她一会儿才松手移开视线,不太想再猜测她话中真假。兀自想了下小东西被一家子骂得委屈,再来找他时哭哭啼啼的脸,啧,真烦!
没过一会儿,寝室内想起一阵奇怪的动静,沈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有点饿了。
陆浔摸摸她的头,“岑福在三楼摆了饭。”
原来他是故意设计的啊!
沈沅小声嘀咕,大奸臣心思怎么这么多呢!
陆浔抱她下去,薄纱水袖轻拂过他的面,陆浔扯过她的袖子在她腰上环了一圈。沈沅乖乖依偎在他怀里。
到了三楼用完饭,沈沅有点困,站起来消会儿食,躺到软榻里就睡了过去。
陆浔坐到她身侧,目光凝视着她恬静的面容,不知梦到什么,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像拔丝的蜜糖。陆浔便也跟着微微扬起嘴角,又想到白日的事,笑意便落下来。
他买好了她爱吃的糖人,却在想送给她时看到了那些信,她曾经对陆浔的所有的少女情思,毫无保留的心意。
丑陋的嫉妒在他心口翻涌,他已经极力克制,还是被她毫不留情地戳穿。
该说她聪明还是说她蠢笨呢?
竟敢直言说他醋了。
他何止是醋了,简直是把命都赔给她了。
在椅上坐了一日,直到糖人化没,他一直在挣扎,要不要敲断她的腿,让她一辈子留在这,哪都去不了,只能见他,唯有他。
陆浔俯身,含住她花朵般的唇珠,只有这样无时无刻无耻地占有,他才清楚,这不是梦。
…
沈沅苦闷地回到府里,还在想要怎么和祖母说她和陆浔的事,都怪她一时冲动,为哄骗那个疯子,竟脱口而出今夜就告诉祖母。
怎么办!
呜呜!
沈沅在府门外走得比蜗牛还慢,到了府里,就见阿姊出来,见她面色一瞬带着审视,沈沅被她看得心虚,“阿姊你找我?”
沈纾走近,上下扫了她两眼,没发现什么可以的痕迹才开口,“祖母给你安排了相看,快收拾收拾,去佛音寺后山。”
“现在?”沈沅诧异惊愕。
沈纾又道“等了你小半日,祖母都答应那边,就差点出去寻你了。”
“快跟我走!”沈纾拉着她就急步入院。
一番折腾好后,刚从外回来的沈沅又上了出府的马车,马车行得快,沈沅还没想明白时就到了佛音寺后山。
寒冬刚过,冰河解封。
何时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就见到远处娉婷人影。
沈沅走近,硬着头皮福礼,“公子是何府二公子何时?”
何时含笑回,“沈二小姐。”
许是气氛尴尬,两人相对而笑,缓解气氛。
都没说过两句话,沈沅一眼看到他身后走来的熟悉人影。
陆浔眼阴沉地盯着她,盯得沈沅心里发毛。她生怕陆浔当即会做出什么,忙要开口告辞,陆浔已经过来。
何时自是见过当朝摄政王,见陆浔不知因何到这,该有的宫礼还是要有,忙行臣礼,却始终没听到要他起身的话,何时不得已一直躬身。
沈沅见何时认识陆浔,更慌了,使劲给陆浔使眼色,又是哀求,又是撒娇,陆浔眼却越来越沉,望着解封的河面,沈沅甚至怀疑陆浔会不会把何时踹到水里。
“不疼了?”陆浔熟稔地问她。
沈沅听后心口一跳,先红了耳根,临走时陆浔拉着她又要做,沈沅死活不愿意,只说疼,又疼又累。哪知刚回府,喊疼的人就到这相亲了。
何时听后拧眉,沈家二小姐怎会和摄政王这么熟识,陆家长房嫡庶子不睦,陆浔按伦理是沈沅的小叔子,但听他们熟稔的语气,关系好像又不仅仅止于此。
他想问些什么,可却莫名插不上嘴。而且不知哪得罪了摄政王,他竟然一直不叫自己起身。
“劳王爷关心,臣女好多了。”沈沅战战兢兢地回他。
陆浔轻笑,“哦”了一声,“疼的话找点儿药上,别自己忍着。”
沈沅面发红,将将应了声。
陆浔这才好像记起何时,不耐烦地开口让他起身,何时谢恩后,场面再度尴尬。他与沈家二小姐相看,还有一个外男在这算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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