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傅子慎才深深吸了口气,垂眸牵起商玉琢的手,脸色稍微好了点:“我知道你的心意。”
商玉琢回握着他:“我一定会帮你留下来的,只是,你刚才,那么紧张凌霄,让我觉得,你心里其实是在乎她的,我不是要拦你,只是她都那么大了,在这里独立生活那么久,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傅子慎看着他们消失的那道门,略一垂眸:“刚刚看你没吃多少,再给你点一些?”
商玉琢见他注意力都放回自己身上,高兴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餐厅后巷,潮湿昏暗,路灯恍恍惚惚地亮着。
许凌霄看着眼前高挑挺拔的男人,问了句:“加州理工大学的?”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毕竟是手拿剧本的女人。
程煦略一掀眉,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烟,抽了根出来,擒在薄唇边,正要打火,烟却突然让人抽走了。
他眉眼划过一丝惊愕,但转瞬间,就恢复如平静的湖面:“你抽?”
许凌霄扫了眼附近,见没有垃圾桶,遂把这根香烟揣到兜里:“视力不好,还染上烟瘾,我看你是废了。”
她声音凉凉地,像这屋顶滴落的水珠。
程煦笑了声,就在许凌霄瞥过眼神时——
肩膀猛地被一道力量钳住,强迫的气息瞬间压了下来!
许凌霄眼眸一睁,下意识反抗,他却好像预料到自己的招数,一攻一挡,最后两人直接贴得密不透风。
程煦的目光透着镜片落了下来,许凌霄脑子里忽然迸出了四个字——
“斯文败类!”
他的气息温热地撒在她的脖颈上:“你要知道,狩猎者,都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许凌霄喘了口气,恶狠狠道:“你不是程少微!”
她话音一落,许凌霄抬脚就要踩住他锃亮的皮鞋,忽然,头顶似有什么声音传来,程煦一个侧身,揽着她贴墙转到了角落——
“哐当!”
许凌霄瞳孔一睁,晚一秒,她的脑袋就要被这掉落的花盆给砸开花了。
她按下心头余悸的跳动,还没来得及松开程煦,忽然,楼上就传来了各种辱骂声。
男人粗着嗓音吼出一连串英文粗口,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小孩的啼哭,让许凌霄如弯弓般的眉眼,皱了一皱。
一把子推开程煦,转身钻进了狭窄的通道口,国防军事大学的追踪课没白上,许凌霄在原主的记忆匣子里吸收了她那少得可怜的知识,最后,准确地停在了这户人家的门口。
就在她要抬手摁门铃时,忽然,手腕让人握住,她眉眼一刀,程煦不为所动:“想好怎么做了?”
许凌霄手腕一带,程煦以为她要挣脱,然而——
“叮!”
门铃按响,这下,程煦没有再握着她的必要了,许凌霄素手从他温热的掌心挣开:“要你管。”
这时,门内的咒骂声终于停了,只听铁锁一落,屋里的光线透出来的瞬间,许凌霄看到一座人高马大的黑人,正一脸横肉,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凌霄这个精瘦的华国女孩,暴躁道:“你是谁啊!”
许凌霄双手环胸,目光略一扫屋里的状况,杯盘狼藉,女人瘫坐在地上,怀里护着个小孩。
她眉眼淬着火气,看向这个男人:“你是不是打小孩?”
眼前的黑人流氓淬了口痰:“我打小孩你有意见是吗?”
许凌霄身影一侧,避开了他的口水:“你打小孩就是不对,而且我听到你还打老婆,我已经报警了,你好自为之。”
许凌霄言辞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位黑人,明明身高比不过,但气场那叫一个强悍,一旁的程煦只单手插兜,倚在旁边悠闲看戏,甚至还夹出一根烟,点了火,慢条斯理地抽了起来。
此时门口的黑人怕是第一次让人这么骂,指着许凌霄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话落在许凌霄耳朵里就是虚张声势,她冷笑了声,仿佛不把他看在眼里:“我管你是谁,你不对就是不对。”
“我看你是欠揍!”
黑人话音一落,许凌霄眉眼一凛,侧身避开拳头,曲肘直接往那黑人胸口怼了过去,就在他吃痛的瞬间,许凌霄抓住他伸来的手臂,一个过肩摔——
靠!这特么太重了!
而就在她迟疑的瞬间,太阳穴被一道冷硬的金属贴来,她心头猛然一寒,不肖去看就知道——
这是枪。
黑人一手箍着许凌霄的脖子,另一只手拿枪抵着她,就在他掰动保险栓的瞬间,黑暗中,一道微弱的火光划过,在女孩清凌凌的瞳孔中,闪烁发亮——
烟蒂!
这个程煦不仅抽烟,还乱扔烟头!
“噗滋”
“啊!”
那被弹起的烟蒂,直接扎上黑人持枪的手臂,嚎叫伴随着肌肉烧焦的一瞬间,许凌霄动作如游鱼般,撞开他钳制自己的手臂,反手就将黑人的那把枪,握在了自己手里。
行云流水,啧,好在原主是军校生,什么知识没学会,近身格斗的招数,还练过一点。
“咔嚓。”
只听枪支拨动安全弦的声音,细微轻巧,却瞬间将周围的空气凝固。
黑人一身肌肉僵住,双手抬起,说道:“你可是华人,在这里开枪,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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