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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然姑娘很聪明,只是到底没在深宅大院过过日子,所以还要请母亲和老祖宗多多包容,而既然是个孩子,若是犯了错,你们罚她、教她,孩儿定不会插手。”凌昱开始替皎然铺路了。
    老太太拿着拐杖重重锤了捶地,一阵长叹,“可你这是强娶,这是孽缘,依我看啊,这就是在造孽!”
    “老祖宗怎么这般看孙儿,孙儿哪里比别人差了?女儿家嫁谁不是嫁,还不如嫁给我们家呢。”这话可就有点厚脸皮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老太太有些气急败坏。但实则整个国公府里,老太太最偏疼的就是凌昱,尽管嘴上说着凌昱是强词夺理,但老太太未尝不是认为她这个孙儿就是极佳的郎婿人选。
    “老祖宗还想不想抱曾孙了?”凌昱突然问道。
    那是想得头发都发白了,老太太横了凌昱一眼,“要不是你这些年挑挑拣拣,我和你娘亲早就抱上了!”
    “那孙儿只想对皎然姑娘近身,老祖宗说可怎么办才好?”凌昱大言不惭道。
    老太太呆了片刻,而后举起手上的拐杖,直接就朝凌昱身上砸去,“你个猢狲,威胁起你祖宗来了!?”
    凌昱躲也没躲,还道,“老祖宗慢些打,打完了将拐杖也借给母亲打一打,这事儿确实是我不厚道。”
    老太太对这孙子的赖脾气是彻底没辙了,“人家姑娘是在哪里烧错了香,居然要摊上你这样一个混账?”凌昱这么一折腾,老太太倒是心疼起皎然来了。
    既如此,这新妇是换不了了,老太太坐在榻上缓了会儿,又商量道,“但皎然姑娘总归是市井人家,往后成了宗妇,除了要管教下人,还要代表凌家和外人打交道。”
    老太太这是担心皎然的身份太低,往后明里暗里压不住人,和上京贵妇圈打交道,还要被人瞧不起,于是想了想道,“不如我去跟旁支的姐妹说说,城北徐家老姐妹没有孙女,让她认皎然姑娘为义女也好,徐家也算清官世家,往后皎然姑娘也有个和人论道的由头。如何?”
    嘉禾公主还没发话呢,凌昱就想也不想地否了老太太的建议,“孙儿要娶的是这个人,而非她背后的家族,非要她乱认祖宗,可要寒了她的心了。既成为凌家的宗妇,便是咱们的人,往后谁瞧不起她,便是瞧不起咱们家。”
    老太太还待要说什么,嘉禾公主抢先一步又横了凌昱一眼,先出声道,“老祖宗,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阿昱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老太太不解地看向嘉禾公主,嘉禾公主转头就开始训凌昱,“你倒是舍得,为了给人家讨封,连自己的封赏都不要了。”既然是公主,宫里的消息自然要灵通些,当时皎然救了墨书筠,凌昱何尝不是活捉了杨宗年,最后薛能领了赏赐,可没见凌昱带了什么功名回来。
    “老祖宗说得对,有个身份确实能阻去不少闲言闲语,但靠人还是不如靠己,借来的名分总是虚的,虽然只是乡君,但聊胜于无。”老太太并不知皎然还要被封乡君,所以凌昱先解释了一遍。
    “至于我的那份,给我将来的妻子不也一样,且我们家哪里还需要赏赐了,孙儿还年青,以后再替老祖宗和母亲挣回来就是了。”
    老太太闻言,气得又是对凌昱一阵敲打,“费了这么多口舌,原来全部人都被你算计完了。”
    凌凝说完这一长串的话,就捂着嘴笑,“三弟从小就是混世小魔王,你别看老祖宗和母亲怨他,其实最听他的话的就是这两人。”
    皎然从凌凝的话中醒过神来,她完全可以领会凌凝的意思,端看被凌昱骗得团团转的夜凌音和丁绮绰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今日来寻你,是来当说客的?”
    难道不是吗?在皎然□□裸的目光下,凌凝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而后两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这才道,“我是来劝你,要是不想嫁了,趁他不在京城赶紧逃走。”凌凝又将手立成刀状放在嘴边,“如果你真的要逃,我可以掩护你的。”
    “二姑娘,你真促狭。”这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皎然才不会入套呢。
    第194章 第一九四回
    凌凝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也没料到,他居然会为你做到这份上。”凌凝于心不忍(唯恐天下不乱)地劝道,“此时不逃,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其实皎然还真想试一试,不过也只是想想。
    凌凝笑道,“可我瞧他那样,恐怕你这辈子是要被他吃定了。”
    “也不对,你把他吃定了还差不多。”凌凝离开前突然回头道。
    好容易把凌凝这尊笑面佛送走,月来相照轩才又恢复了宁静。
    还真如皎然所愿,接着几日,上京城里见天地下雪。皎然一边安慰自己许的愿被老天爷听到了,可风雪呼啸,雪珠子一股脑儿地卷,又实在卷得叫人心慌。
    一下雪,来酒楼里吃烧酒、热食的酒客就越多了,冬日里坐下便一屁股起不来,围着火炉谈天说地,皎然正是从这些人的嘴里听到前线的消息的。
    据说大军抵达雁回关后,正在安营扎寨,趴在地上的探员就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嗒嗒马蹄声,还未安营,就要出战,不过既然是将士,自然就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且说这薛小将军啊,虽是头回当主帅,却深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原那北胡是来示威的,并未要开战。”这酒客喝得兴起,越说越大声,勾得周围的酒桌都静悄悄合上了嘴,只望着他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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