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没良心。
呜呜呜呜呜,少女实在没忍住,跑到后山,越想越难过,抱着红狐狸阿十哭了一场。
…
楚行这两日总是问田娘:“莹莹怎么样了?”
往常他从私塾回来,女儿总叽叽喳喳在院子里的闹腾,像个精力旺盛从来不知道累的鸟儿,从东头飞到西头。男儿家都没她这么有生气。
然而这几日,却不见莹莹的身影。
就连中午他在学堂用膳,都是田娘给他送过来的。
这让老父亲很是不习惯,极其担忧楚莹莹。
田娘就摇摇头叹气:“哎。要有这一关的,随她去静静罢。”
从前莹莹的性子太过跳脱,经过这个事儿,兴许做事会思虑周全一些。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
这个年,是楚莹莹过的最不快活的一个。
起先,少女还常常装作偶然的经过村口,翘首看着,似乎是在期待狗蛋办完家里的事情了回来。
可是一日一日的过去,狗蛋一点音信也没有,她慢慢就灰心失望了。
等到下一次飘雪的时候。
少女难过极了,她抱着小狐狸白雪,抿着唇道。
“不等了,我们再也不等他了。”
长到如今,楚莹莹头一次这样,把心都剖开来对一个少年,却被这样辜负。
还是爹娘从前说的好,找夫婿就得要那些知根知底的。这样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楚莹莹的闷闷不乐,裴香儿看在了眼里。
她常抽空来找楚莹莹说话解闷。
“莹莹,兴许你表兄是在家里有什么事儿,被绊住了…”
裴香儿其实到这会儿,依然不太清楚,阿莹的那个表兄,到底是什么来头。
按理说,这么俊的一个少年,不该这么默默无闻。
上次村寨里进了熊瞎子,阿莹的表兄夜里不声不响解决了麻烦,把整个村寨里的人都震惊了。
甭说是和杏花村的人比了,就是把隔壁村子,哪怕再隔壁的隔壁村子,拉出来一块儿比,还是比不过阿莹那表兄。
就算是射箭,那功夫也是没得说的。
谁家要是有这种射猎功夫,进山就不愁安全了。
可在那表兄来杏花村之前,竟从未听阿莹提过有这么一个人。
裴香儿也不是蠢人,稍微想了一下,她试探着问。
“是不是…你那表兄身份不凡?”
她还记得,去年阿莹表兄忽然出现的那段日子前,似乎村中常有外乡人来搜查寻找外人。
甚至有一次,就连官府都出动了,说是要擒拿一个朝廷要犯。
当时不觉得什么,而今稍微一想,裴香儿看着楚莹莹,觉得自己发觉了了不得的大事!
“你…难道你表兄犯了什么事,在逃命?”裴香儿捂住嘴,说完了还左右看了一下。
否则有这么俊的功夫,书又读的好,为何不见阿莹的表兄张扬一些,去读书考功名?
反倒每日在他们这么偏僻的村寨里待着。
楚莹莹一怔,看着香儿大惊失色的神情,噗嗤一下被逗笑了。
“那倒不是。他不至于是朝廷要犯。只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只说过,他家在京城…”
到底是憋了太久,心里实在不舒服,楚莹莹还是和香儿说了一部分心里话。
裴香儿安静的听着,大概弄懂了那所谓表兄的来龙去脉。
所以…是阿莹把人家捡回来,一点点养伤养好了,结果那表兄,竟然是个负心汉!
欠了阿莹的救命之恩,还骗了人家姑娘的一片芳心,结果就这么拍拍屁股跑了。
裴香儿气不打一处来,为自己的小伙伴鸣不平。
“呸!面茶锅里煮窝头,浑蛋冒尖儿!谁稀罕他!”
就说那些贵族公子哥儿不靠谱了,没个能让人信的。
裴香儿心疼的抱住楚莹莹,闷声道:“我们香儿长得这样好看,不稀罕他。”
楚莹莹今日这样一倾诉,倒是感觉心里好受了一些。
她弯了弯唇,脸上小梨涡还和从前一样甜。
“香儿,我都好啦,不难过了。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才不值当呢。我只是心疼自己的心血,呜呜,你知道不,他临走前那段日子,我还给了他一瓶解毒丸。那个解毒丸好贵的,费了我太师父不少心血呢。要早知道他会跑,我说什么都不会浪费一个子儿在他身上。”
少女说起解毒丸,脸上就全是肉痛,很是懊悔。
从前她把狗蛋看成是自己人,拿什么给人家,她都不心疼,只觉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心甘情愿。
可如今打心眼里要放弃狗蛋了,却开始觉得肉痛了。
呜呜,果真美色害人不浅,让她那段时日,脑袋都在发昏。
裴香儿劝他:“就当花钱买个教训。往后我们挑夫婿可不看脸了,就看他品行如何。我瞧你爹收的那个学生沈清,人就不错。这样的,你可以再接触一番。”
楚莹莹摇头,小白手连连摆动:“不了不了,我如今可没心思谈情说爱了。爱咋地咋地罢。”
少女想明白了,爱情有什么搞头,真正有搞头的,是钱!
哼。她从兜里摸出来一块玉佩,朝着裴香儿晃了晃:“看到没,这是他留下的。”
裴香儿接过,惊呼了一声:“这玉佩看着就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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