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皮文光咳了咳,双手一摆,“好了,大家继续去干活去,我现在就带着这小崽子改造去,大家也记得监督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偷懒”
“你”皮文光先是指着舒语开口,“就你,快站好了,别倒了,我们可没钱送你去医院”
“快回去你家,别站在这碍事,大家有衣服什么记得拿给她,身体不好也得改造”
一旁的乡亲:别,没衣服给补。
舒语苍白的脸上带着茫然,因为担心江斯年而扶着他的身躯也呆住。她,她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也不至于要晕倒吧?
她就想要拒绝,她要和孩子一起,她儿子才12岁,哪能一个人去下地。然后她被轻轻拉住,察觉到手上的力道,她看向来源处。
“娘,你先回去吧”江斯年冲她摇了摇头,看她还想说话,于是继续说,“我不能没有你,娘,你保重好身体好吗?”
浅色琉璃的瞳孔中带着几分哀求和冷漠
“好”
舒语咬了咬牙,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带着难受,扯出一个难看的表情,“你小心点”
然后一步步离开,背影显得很是落寞。
“好了,小崽子,拿起锄头,年纪不大,可得好好改造一下,热爱劳动...”
威风堂堂的新任大队长在外面有多嚣张霸气,回到家中后就有多怂。
丰谷大队里,大家隔老远都能听到曾月教训自家憨憨的声音。
“你脑壳有包是不是?这大队长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吗?你上过学吗?你有人在后面支持你吗?”曾立月扯着嗓子大吼。
“这段家的位置是你能拿到的吗?你这是嫌弃咱们家在大队上日子太好过了吗?”
曾立月快要被气死了,看看皮文光死不悔改的样子,还有苏明芳几个不在意的样子,再看看皮向容和丁翠红依旧是唯唯诺诺没有抱怨和愤恨的表情,更是生气了。
这个家,可真是又是憨子又是傻子,气死她了。
“我没上过学,这不我家孩子都在上嘛。”皮文光从曾立月话里找到反驳的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曾立月想拿个锤子把皮文光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豆腐渣,不行,豆腐渣还可以吃,高估了他。
她甚至还想把死了多年的老头子给挖出来问问他们老皮家是不是有毛病,一个两个的,反正她老曾家是没有出过这种奇葩的。
耳边受到暴击,皮文光好想捂住耳朵,但是不敢。
一米八的大高个弯着身子,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娘,冒着狗胆来了一句,“你说清理家门是终于想把我们给分出去了吗?”
他怀疑他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肯定是嫌弃他们,都说儿不嫌母丑,他都没有嫌弃他妈抠门呢,他妈竟然嫌弃他跳咋。
曾立月一愣,怔怔地盯着皮文光,然后静悄悄地出门。
面对这样的结果,皮文光有些傻眼,粗粝的大手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儿。
“这,这就完了?”
皮小小看她奶走到院子,再看看她爹的傻样子,默默地往角落里面后退。
皮向容和皮向晴兄妹两看到她这样,也跟着后退,反正在小小身边就很有安全感,他们如是想到。
果不其然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不一会,曾立月又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根皮小小手臂粗的棍子,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开始逐渐狰狞。
“老娘打死你个不孝子,竟敢跟我提分家,老娘还在一天谁敢跟我提这个,看我不打死你”
两人便开始在满屋子里逃窜,先是在屋子里,但是由于屋子太小,影响他们发挥,于是战场扩大到了院子里,一个人跑一个人追。
即便已经年逾五十,曾立月依旧老当益壮,身手半点不减当年。
在院子里绕了几圈后,曾立月成功抽到人,皮文光的嚎叫声响彻这个大队。
“看样子被揍了”听着声音,大队上的人感叹
“这果然也只有曾泼妇管得了自家孩子了”
“是呀”
此时的段家
段家小儿子之前被蛇咬了的腿还没好,这几日都在家中休息,还要忍受唠叨,此刻面色阴郁地坐在院子里,神色不明地看着他爹。
旁边就是段志杰,听着皮家的动静,他露出一抹冷笑,这死老婆子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
“还有你,明天给我好好地表现”
......
场面结束,苏明芳帮皮文光揉着他被打的胳膊背部。
“我的个娘也,妈你下手也太狠了”皮文光抱怨,这可真是亲妈,“这要是再重一点,你可真的见不到我了”
曾立月冷笑,“你要是再说一次老娘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皮文光又看看自家的两个小棉袄,很好,一个比一个缩得还远,这棉袄漏风挺严重的。
“我就是随口一说,您放心,我对咱家的心天地可鉴”皮文光就差指着天发誓了。
一番表示忠心之后,曾立月总算表情舒缓了一点,对他信任了几分。
一阵兵荒马乱中略过了这次事件
皮小小歪了歪脑袋,开始从头到尾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自家这憨憨父母,不会是在扮猪吃老虎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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