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棠捏着拿纸鸢,故意问:“你是不是也是这么找到元哥哥的?”
嘉宁县主挑挑眉,“我这不是在帮你!你却取笑我。”
掌柜的却一笑道:“二位姑娘,姻缘不急在一时。还是缘字最重要。小的后院还有许多其他形状的纸鸢,二位姑娘若是感兴趣,可随小的进院中瞧瞧。”
顾瑾棠摇摇头,“不必,我看上这个了。”
她指了指左手第二排。正是一个鸳鸯的青色纸鸢。轻薄的鸳鸯随风起飞,如同少女的裙摆一般。
掌柜的立即让徒弟悉心包起来。
嘉宁县主却戳戳顾瑾棠道:“棠姐儿!还说你不感兴趣呢。”
“各式各样的面具——大家快来看看嘞!有小猴的有嫦娥的还有玉帝的!走过路过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
顾瑾棠赶紧拽着嘉宁县主过去。
卖面具的自己戴着獠牙面具,银灰色的,在日光下泛着一层冷气。嘉宁县主扯下另一个獠牙,戴在脸上立即去吓唬老板!
“啊啊——”老板没被吓到,倒是旁边的一位老妪被吓得不轻。
顾瑾棠拽着她:“走了走了。”
她们又偷偷买了几个面具。
旁边是一座老字号的茶肆。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橘红色的光氤氲在行人身上,璀璨到了极致。娇妍动人。
她们坐下来喝茶时,却又听见旁边的公子说:“你们可知道最近去保定府治理时疫的顾二公子。可真是个英雄般的人物!他被咱们陛下,派去了保定府被封的地方。
他道:“据说这位顾小将军手里都没有时疫方子。还是自己一人孤勇进去了!”
众人纷纷附和。戏台子上也在唱传颂英雄的戏曲。
一副热闹景象,但一提到保定府的时疫,人们顿时就觉得愁云惨淡。
嘉宁和顾瑾棠却对视一眼,顾予桁如今不正是在保定府。
顾瑾棠心头微动了动。
这样歌颂英雄的唱词也敢唱!还是用在二哥身上!
她就对云枝说:“等会回去记得和二哥写一封信去,提醒二哥注意安全。还有太医院……难道至今都没有时疫的方子么。”
嘉宁县主听父亲说起过这其中的缘由,叹道:“是啊,你都不知道。这太医院也是窝囊,一群老人了,居然却连时疫的方子都研制不出来。我爹爹都气吐血了。”
顾瑾棠凝眉,“这样,看来二哥平日里还是还报喜不报忧。”
“不过顾二哥哥向来神武,肯定有法子,”嘉宁县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听说现在疫民都集中在淮河以北,顾二哥哥派专门的大夫照料。若是有染病的,都控制住了。”
顾瑾棠点头。
“这位姑娘,你懂什么。”这时听到她们的交谈,一位身穿青色布衣的中年人冷呵呵道:“偌大一个太医院怎么可能找不出治疗时疫的方子。不过是有人故意偷着藏着罢了。”
“怎么可能?”嘉宁县主一听就挑眉,“顾二少爷是何等英雄的一个人物。若是真的能治疗时疫,顾二哥又怎么可能找不到?”
“呵呵,顾二爷的确是个英雄,但远在保定府,孤军奋战,哪里会这么快知晓京城里的消息!”那中年人捻捻胡须,轻呵:“你们还是太年轻,顾二爷原来行事高调,可得罪了这么多人。”
嘉宁县主抓着顾瑾棠的手就走,“走了走了!不跟你废话!”
走在路上嘉宁县主还在劝顾瑾棠说:“你别听他胡诌!棠姐儿。”
顾瑾棠手里抓着千纸鹤纸鸢,若有所思。
二哥得罪了很多人这肯定是真的,但是谁敢拦着不让时疫的方子发出京城??
嘉宁县主拉着顾瑾棠回府时还在说:“棠姐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现在顾二哥哥这么威武,谁敢针对顾二哥哥啊?”
顾瑾棠觉得也是。
虽然她对二哥以前的态度不可谓没有芥蒂,但是现在从百姓来看,二哥的确就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
***
回康王府以后,顾瑾棠沐浴。
她还专门问了姬刑今儿发生的事儿。
她现在最重要的要盯紧他,不让他做坏事。一旦他做坏事就立即弄死他。
下头的嬷嬷只是说,顾五小姐不在府中,也就没有人给姬刑送吃食。而且姬刑用豢养的鸽子和外界联络,被康王府发现。到底是政治上的事儿,当即触犯了康王的逆鳞。
康王当即下令,打了一顿,还把人给用绳子栓了起来。估计今天又是没有给饭吃的。
顾瑾棠:“…………”
顾瑾棠:“鸽子上写的是什么?”
嬷嬷叹道:“无非是他如今被关的地点,估计还通过这信鸽,了解朝中最新动态呢。”
顾瑾棠决定去看一眼。
顾瑾棠路过了姬刑住的地方。
屋子里难得点了灯火。
姬刑这个人,顾瑾棠记得,他生性喜黑。
她想想,也许现在可以去刷一下好感值,时机正好。现在整个康王府都是热闹,民间都是繁华的,也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大权臣现在在想些什么。
姬刑冷冰冰的看着她,不说话,那感觉像是在看一只小丑。
顾瑾棠看见他的手腕被绳子拴在了床头,勒出一条鲜红的痕迹。且肩上又出现了新的伤口,大概是今日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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