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宁在这里,阿乐也不好在继续冷冰冰的对小庆,便放任他不管。
两人一起忙活了一刻钟,把底料做好,配菜切好,准备上桌,院子里容时宁做的一个小炉子,把小铁锅放在炉子上,把鸡汤底料放进去,又拿了一个小桌子放配菜,几个人围着炉子坐在一起吃。
许姨娘母子没吃过火锅,容时宁演示了一遍吃法,大家一起开动。
许姨娘看到都是菌菇开始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吃出毛病,但看到容家人吃的毫无顾忌,便放下心来吃,菌菇鲜美、爽口,许姨娘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菌菇火锅,吃的停不下来,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
小庆年纪小,手又短,夹了半天夹不起来一个。坐在他身边的阿乐看不过,把他喜欢吃的,夹到他碗里,小庆笑眯眯的看着阿乐:“谢谢姐姐。”之后小庆只需要顾着自己碗里的,有阿乐帮他夹到碗里。
几个人把所有的菌菇一扫而光,许姨娘吃的心满意足,准备带着小庆告辞:“小娘……”
“她名唤容乐。”容时宁打断许姨娘的话。
“容乐,名字到时好名字,怎么和你一个姓。”许姨娘笑了笑问道。
“阿乐是个孤儿,来了我家,同我一起姓正合适。”
许姨娘没有继续说这件事,而是带着小庆告辞,“多谢款待,我带小庆回去了,容乐送送我吧。”
阿乐看到容时宁点头同意,便送许姨娘出门。
待分别时,许姨娘笑道:“你在容时宁面前,和我以往认识的大不相同。”
“你想说什么?”
“我生小庆时,你从那疯婆娘手里救了我们母子,我们之间也有些情谊在,是想提醒你,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村里人只知道许姨娘是许长寿在外面买来的,但是阿乐知道许姨娘是青楼女子出身,会念几句诗也不足为奇。
阿乐苦笑道:“时宁待我很好,只是与依依和霏霏并无区别,都没到这一步,哪里有这一说。”
许姨娘看着阿乐为情所苦的样子道:“你清醒就好,你也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可别作茧自缚,天底下的男人有那个不是薄情的。”
“时宁不一样。”阿乐为时宁辩解,心想若真是作茧自缚,她也甘之如饴。
“你就这么宝贝他?,不过这几日村里的人都在讨论容时宁,今天见到他为人有礼,又有本事,确实容易招人惦记。”
“有人惦记时宁?”阿乐紧张的问。
“你在容家待久了不出门不知道,你的那个时宁全村有女儿家的人都惦记呢。”
阿乐想了一下,容时宁这么好,被人惦记也很正常。只是:“我一直在容家住着,村里人都知道,还惦记做什么。”
“你在容家住着,以什么身份住着,童养媳吗?”许姨娘慢悠悠的问。
“我……童养媳……是他来的那天亲口说的,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听到了又如何?”
“不……不如何。”阿乐无力的说道。
许姨娘看着阿乐脸色不好,也不好忍心刺激她,最后说道:“这村里最恨你的还在,你可别被现在的生活冲昏了头脑。”
随后许姨娘带着小庆离开了。
阿乐看着许姨娘离开的背影愣愣出神不知道想什么,直到容时宁喊她:“阿乐,水烧好了,快进来帮我。”
“好,来了。”阿乐阴郁的心思,立刻随着容时宁的呼唤声,消失不见。
容家日子蒸蒸日上,果真如许姨娘所说,终于让村里的媒婆按捺不住,上门来打探口风,媒婆们都是满面春风,容时宁也不好冷着脸对人家,每次都以,家中弟妹年幼、他要准备八月的院试为理由推辞。
这日一家在在一起读书写字。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了院子的宁静,阿乐去开门。
见到院子门外站的一个穿着大红棉袄中年妇女,阿乐认识她,是村里的徐婶。
徐婶上下打量了阿乐,阿乐之前在许家时鲜少出现在人前,到了容家后,除了跟在容子同身后出去,也不出门,除了来容家的长工、短工和容金鹏一家人以为,村里其他人几乎没有见过阿乐。
何况此时的阿乐和以前的许小娘也完全不一样,今日不需要外出干活,容时宁也在家,便穿的好看些,一生水色袄裙,乌丝用一根红色的发丝挽起。双目澄澈,眉眼如画,徐婶没认出她来,只是心里暗自想着,容家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娃,比起她家那个侄女好看不少,这十里八乡的还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
阿乐也看了徐婶一眼,礼貌的问道:“徐婶怎么有空过来。”
“我找宁小子说点事。”
徐婶对她和善的笑了笑,往院子里去,满脸笑容的看着容时宁,暗想村子里的流言总算没有夸大其词,这容家真的东山再起了,开门一个水灵的小丫头,容时宁也与以往瘦骨如柴,含胸驼背的模样大相径庭,俨然是一个芝兰玉树的翩翩公子。三个弟弟妹妹也脸颊圆润,玉雪可爱。
容时宁也认出了她,当然不是和阿乐一样从小在村里长大对其他的人有印象,而是当初掉在树上做鬼魂时,无聊听到她和兴旺婶闲聊,想要把她那娘家侄女嫁给当初的容时宁,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这难到时没有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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