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容子文成亲,他娶的是县里有一商户的女儿。”
容时宁笑了笑:“容子文一向自命清高,竟然会娶一商户的女儿,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容德业两兄弟分家,家里的地被容德高分走了一半,剩下的只够他们一家人的口粮,容子文在县里读书的花销大,原本是想把容秀秀嫁出去换一笔彩礼给容子文在县里继续读书。没想到容秀秀竟然跑了,算盘落空。而容子文的名声也在县里传开了,他被赶出书院,只得回家自己读书,这也省了一笔花销。只是这秋闱将近,去广陵府来去可是要好大一笔开销。容德业家剩下的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又卖掉了几亩家里的良田,想着只要容子文中举,所有的一切都会回来。可是又盘算来盘算去,卖了地钱也没有凑够。这不县里有一户姓李的商户女儿看上了容子文,这名女子她爹又一直以来仰慕读书人,愿意以五十两给女儿做嫁妆,嫁给容子文,也算两相皆宜,他们明日就成婚了。”阿乐絮絮叨叨的说清了前因后果。
容时宁等阿乐说完揶揄道。“我们阿乐什么时候长了一对顺风耳,怎么什么事情都知道。”
原本还有些小兴奋的说着村里闲话的阿乐,被容时宁调侃的脸色微红,辩解道:“阿乐没有长顺风耳,是容雪告诉我的。”
容雪爱听家长里短,又常常说给阿乐听,容德业家阿乐一直关注,因此知道的很详细。
容时宁摇摇头:“容德业家是要完了。”
“为何?”阿乐眼巴巴的问。
“这一家子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倒了容子文的身上,这容子文又难以担此重任。”
不过容德业家之事和他们毫无关系,容时宁来了容家村就好想歇歇,还特意叮嘱阿乐不要喊他起来吃早饭。
阿乐担忧道:“不吃早饭怎么行,上午会饿肚子的,时宁不想出来吃的话,我给你端进去。”
“别,别,别,你端进来了,我不也是要起来吃,好阿乐,让我睡个懒觉吧,不会饿坏我的。”容时宁商量道。
“好吧。”阿乐勉强的同意。
次日容时宁幸福的睡了一个懒觉,中午下厨给他们做了几道没有吃到过的菜,两个小的脸上吃的像个小花猫一样,阿乐也是吃的抬不起头来。
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除了远处时不时传来的鞭炮声,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直到晚上大家入睡后,被一声声的铜锣敲醒,敲锣鼓的人很急,敲的又很大声,边跑边喊:“失火了,大家快起来,去救火了。”
这就在这万籁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听的格外的清晰。
阿乐睡眠浅,骤然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往容时宁的房间跑去,而此时容时宁也醒了,正坐在床上穿衣服,见到突然推门而入的阿乐还吓了一跳。
“时宁,你没事吧。”阿乐紧张问道。
“我没事,不要着急,不是我们家火了,我们家没事。”容时宁连忙安慰阿乐。
“呼,没事就好。”
“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你在家里呆着,看着小君他们,不要出去知道吗。”容时宁拿起放在一旁的外衣披在阿乐的身上,“天气开始转凉了,小心染上风寒。”
一听容时宁要独自出去,阿乐也害怕,“我也要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大晚上的,好好在家里看着他们。”说完就匆匆的离去了。
阿乐不敢违抗容时宁,在容时宁走后,呆呆的坐在他房门的门槛上,等着他回来。还好家里的几个孩子睡觉深,没有被吵醒。
容时宁领着水桶,四处望了望,村里的南边,火光冲天,容时宁朝着有火光的地方跑过去,没多久就到了,这里集聚了不少的人在救火,容时宁一看原来着火的是容德业家。
火势蔓延开了,两旁的邻居也遭了殃,好在两旁的邻居在容德业家烧起来的时候,已经醒了,就逃了出来,而容德业家容子文新婚夫妇可能是睡的完,跑的及时,两人衣衫不整的跌坐在一旁,被吓的不轻,容德业也跑了出来,他跑出来的比较晚,被掉下来的房梁砸断了腿,此时也顾不上腿疼,哭到在地,央求在场的村民快点救火救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火势这么大,谁敢进去送死,只能一桶一桶的接水灭活。
容时宁看着这一家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跟随众人打水灭活。
直到天亮,火总算灭了,村民们进去容德业家的废墟,抬出了容老太太、夏桂花和容子武被烧焦的尸体。
容德业爬到尸体面前,一阵痛哭。而容子文小夫妻俩被吓的还没有回过神。
众人拉开容德业劝他节哀。
村长看了这一片废墟叹了一口气,问道:“平日里让你们小心火烛,不听,这下好了,什么都烧没了。”
而容家新嫁进来的媳妇李蓉听到这话像是回过神一样:“村长,不是烛火起火的,是容子武放得火。村长,我要去找我爹,你快送我去找我爹吧,这里太可怕了,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说道后面,李蓉崩溃的大哭。
原本以为自己得嫁良人,哪里想到新婚第一夜就遇到这么可怕的事情,小叔子竟然要烧死全家。
李蓉的一番话,让在场的村民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这容德业家的火竟然是容子武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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