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宁一直对江崇明不冷不热,而楚相元对江崇明也是出于礼貌的应答,但江崇明出乎意料的很喜欢凑到两人面前。
这会儿趁着老师不在,又开始叨叨叨:“你们知道吗,官府的人把曹家的人抓走了。”
容时宁照例不言语,他喜欢安静,除了喜欢听阿乐碎碎念以外,其他人爱说话的人在他眼中那便是唠叨。
而从前有交友困难的楚相元每次都被迫接话:“知道,曹强挑事,被官府抓走也不稀奇。”
“那可是曹家的人,听说曹家家主第一时间派人去府衙要人,空手而回,也不知道这位知府大人能撑住多久。”
“什么能撑多久,当然要依法处理。”
“知府大人依什么法?知府大人当知府大人的官,我们广陵府自己的事当然是要自己处理,没道理一个外人插手。”江崇明理所当然的回答。
楚相元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何意思,老师回来了,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好。
回去的路上,楚相元与容时宁讨论江崇明:“平日里江兄看着也是憨厚老实之人,如何是非不分,曹强在众目睽睽之下寻滋挑事,理当依法办理。”
“江崇明出生于广陵府氏族,他不是是非不分,只是这事于他而言是平常,无论朝代如何更替,这广陵府的氏族依旧屹立不倒,自然也以为氏族的法规便是广陵府的法律。”
楚相元小时候长于广陵府,这些事原本对他来说是不陌生的,但他从小被楚家两老细心呵护,心思单纯,骤然听到容时宁的这番话,震撼不已,忍不住问道:“那知府大人会放了曹强吗?”
“会,放了曹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你开个酒楼岂不是白忙活?”
“抓走曹强只是给大家的一个信号,官府背后依仗的是朝廷,氏族也不敢真的正面对上。你且看吧,我与你祖父还有知府大人联手,必定能让这里的氏族土崩瓦解。”
楚相元还在认真的听着,听着后面,容时宁这不知从哪里来的自信让他硬生生忍住了要翻白眼的冲动。
果然应证了容时宁之前说的话,官府最终顶不住氏族的压力,放了曹强,曹强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氏族当然不会重视他,若是让知府处置了曹强,那便是氏族势弱,这个脸面不能丢。
惊蛰向容时宁和阿乐回禀了这一消息,容时宁点点头让人下去了。
阿乐看着斜躺在贵妃榻上悠闲看书的容时宁,欲言又止,脸上纠结的表情让容时宁都看不下去。
容时宁对着阿乐招了招手,自己又往里面挪了挪,让她坐在身前:“这是怎么吗?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的。”
“时宁,要不这事到此为止吧。”阿乐忧虑道。
容时宁捏了捏阿乐的脸颊:“不委屈吗?”
阿乐摇了摇头,阿乐不委屈不是因为心胸宽广,而是因为曹家根本也不会让她觉得委屈,何况容时宁做这么多也是为了她。阿乐知道容时宁聪慧无人能及,但她也担心容时宁因此涉险,毕竟广陵府的氏族并不是那么容易撼动,她只要能在容家安生生的过好小日子,便满心欢喜。
容时宁揉着阿乐的腰往怀里带:“我家阿乐啊,是和璧隋珠,不应该受任何的委屈。”容时宁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心疼一人,愿意如珠如宝的对待她。
阿乐趴下容时宁的胸口上,听着她的心跳声,很安心,撒娇道:“阿乐不委屈,所以时宁不要再与曹家对上可以吗,阿乐担心时宁。”
“我不会有事的。”容时宁向阿乐承诺。
阿乐静静的趴在容时宁身上没有在说话,因为两人都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在楚家和知府赵大人的扶持下,缘去第一酒楼迅速发展。几乎曹家每个铺子的不远处都有一个缘去招牌的铺子,抢生意抢的明目张胆,刚开始曹家人还会去捣乱,奈何缘去无论是主食菜肴还是甜品小吃都是新颖又美味甩曹家几条街,怎么捣乱,也阻挡不住老百姓们去对美食的追求,眼看着曹家越来越不行,其他的氏族不是没有想过扶曹家一把,毕竟这是自己人,奈何曹家实在是付不起的阿斗,总不至于为了他得罪全城的百姓。
双方就这么展开了拉锯战而这边容时宁隔几日便带着阿乐去楚家商议方案,楚老太爷被容时宁层出不穷的营销方案深深折服,再次发出发出邀请:“你真的不考虑来帮我打理楚家,不说其他,老夫足以保证你们一家下半生衣食无忧。”
容时宁抿了一口茶:“让家里人衣食无忧,于晚辈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貌似现阶段我已经达到了。”
楚老太爷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以容时宁才能打理楚家的茶行,的确是大材小用,不得已目标又转向了阿乐,楚老太爷发现阿乐做生意的天分也是让一般人望尘莫及,虽然没有容时宁层出不穷的手段,但也冰雪聪明。
“阿乐姑娘若是愿意也是可以的?老夫可以收阿乐做义孙女。”
“阿乐不愿意。”这是第二次楚老太爷提出要收阿乐做义孙女之事,容时宁心中纳闷,也不知道楚老太爷到底有何用意,仅仅只是为了想找个打理商行之人那也犯不着认义孙女。楚家两老对阿乐态度不明,容时宁总是放心不下,这下直接拒绝了。
楚老太爷只能作罢。
原本阿乐对此事也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天去楚老夫人那里上课,楚老夫人竟然提起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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