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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相元不像容时宁这个老怪物,做不到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当下变了脸色,看着容时宁不知道如何是好。容时宁在北境做的虽然功在社稷,但那时候他只是一介书生,被人知道了,麻烦不少。
    容时宁镇定自若,脸色不变。
    “哼。”萧锦煦冷笑,不在维持以往春风和煦的模样:“容大人到是冷静,容大人去过北境之事,本殿已经派人调查清楚。永安一战,烈阳惨败,不是本殿看不起安怀义那个老匹夫,年轻的时候到骁勇善战,老了也就那样。而去年与烈阳皇子苏力青一战,让朝廷上下所有的人刮目相看,本殿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派人前去勘察毫无所获,直到前几天才有确却的消息传来,说睿王世子去北境监军,带了一位姓容的先生相助,才大胜。容大人实在聪明绝顶,令人叹服。”
    容时宁一言不发,萧锦煦接着说道:“如今局势明朗,容大人聪明睿智,以先生大才,何不助本殿一臂之力。”
    第一百一十章 诗
    自第一次见面,萧锦煦多次试探,今天终于摊开,容时宁不知道三皇子是为二皇子招揽人才,还是为他自己。
    不管如何,容时宁决定装傻充任:“下官不知道北境之事,入朝为官,为皇上效力,三皇子也是皇室中人,自然也是为您效力。”容时宁恭敬的回答。
    萧锦煦顺风顺水,从来没人敢这么拒绝他,气结,一甩袖子,留下一句:“不识好歹,那容大人好自为之。”拂袖而去。
    楚相元看着萧锦煦离去的背影,担忧的说道:“他怎么知道你在北境之事?”
    “我在北境待了差不多两年,那地方虽然离皇城千里之遥,但有心之人一查就能查了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容时宁毫不介意的说道。
    “也是,英王不是一个心胸宽广之人,今日我们算是与他撕破脸皮,以后在翰林院要加倍小心了。”
    “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也做不到伏低做小。
    之后容子同除每日应卯,他们如今还没有正面对抗萧锦煦的能力,只能小心翼翼的防范。
    清晨,容时宁坐在位置上,拿起昨日修撰的史书,翻开,提笔准备继续昨日的工作,一张纸从书籍中掉落,容时宁还没有来的及捡,一只干瘪黑黄的手先他一步拿了起来。
    是榜眼张升远,他笑了笑,道:“可是容大人的新作,让我先看看。”
    虽然是同科贡士,又同在翰林院任职,但张升远实际上并不好与人相处,骄傲自负,也不知道是不是容时宁和楚相元两人年纪小又都是三甲,看他们两人更不顺眼,平时容时宁也懒的理他,也不知道今日特意的凑上来是做什么。
    容时宁没答应,眼神伶俐,张升远心里发憷,随即想到那人叮嘱他的话,只要帮忙除掉这两个人,他日定能助他平步青云,他年纪已经不小了,没有大才,只能经过三次考满要九年的时间,他如今的年纪等不起,好不容易中了榜眼,他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翰林院中。这也是一直以为他嫉妒容时宁和楚相元的原因,他们年纪轻轻就中榜,接下来前途无量。
    想到自己的仕途,张升远定定神,内心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怕的,不管容时宁的眼神,自顾自的拿着纸开始念,这时候,翰林院所有的官员都到了,大家都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现在都在一起凑热闹,就连翰林学士都抿了一口茶,笑着看他们。
    张升远见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吸引过来,暗喜,巴不得越多人知道的越好,大声读道:“女奴扶醉踏苍苔,明月西园侍宴回。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
    话音刚落,众人都脸色一变,张升远更是装作像是被手中的纸惊吓到,立刻扔下纸,躲得远远的。
    张升远脸上惊讶,细细听声音暗含惊喜:“容大人竟然喜爱看逆臣高启的诗,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容大人是何居心?”
    容时宁一听张升远执意靠近,又念了一首诗,便暗道不好,没有想对方竟然把如此到下作手段使用的光明正大。
    高启是开国皇帝时期的翰林院编修,这首诗本意是他描写前朝后宫荒乱,只是当朝的开国皇帝心胸狭隘,以为高启是在讽刺自己后宫宫禁不严,被戴绿帽子。但当时皇帝并没有发作,只是后来借高启为苏州新建官府写梁文用上“龙盘虎踞”四字,以他造反为由头,把高启腰斩了,这件事在当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众人心知肚名,高启真正的死因还是当初的那首诗。
    容时宁没想到高启之事竟然会被翻出来,只是今日一事恐怕更严重,他还记得萧锦谦曾和他提起过当今圣上早年也有秽乱后宫之事发生,此时还涉及到皇上,因此百官对这类事讳莫如深,今日之事好手段,是想置他于死地。
    当年的高启便是翰林院的人,可以说没有比这地方的人还了解高启事情的始末,一时间都呆愣住了,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楚相元反映过来,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上前一步替容时宁解释:“时宁从来都不看高启的诗集,各位大人也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自然是了解他的为人,这诗不可能是他的。”
    楚相元的话让大家都反应过来,大家左看右看,退后一步,恨不得今日没有来衙门,谁也不想惹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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