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话,明嘲明讽,把堂堂刑部尚书说成了一个蠢笨如猪之人,原先,容时宁为了阿乐和安如玉的名誉,未提西利普是之死,今日看到地上的血迹,平日里的隐忍,谋定后动的才智在这一刻不复存在,只想让这里逼迫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代价。
刑部尚书被容时宁的话讽刺的脸色由红变紫最终在西利普时变的惨白。
不可置信的问:“西利普是被安家姑娘杀死的?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杀掉了一个敌国大将,容大人为给自己开脱也要有一个好借口。”
皇上听的热闹,他不喜上朝也有一个原因,是这群认为自己劳苦功高的大臣,平日里在他说话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今日没想到竟然会有一个人说的他们哑口无言,真是大快人心。听到此处,也是一脸惊讶:“西利普是安家姑娘杀死的?”
“正是。”容时宁把当时的情景略微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件事北境军中知道的不少,可以向远在北境的林震天将军询问。”
一直当做隐形人的安如山终于站出来:“回禀皇上,此事千真万确,家妹从小跟我微臣父亲习武,微臣先前不愿影响妹妹的清誉不曾说出。”
傅太傅眼看着容时宁要翻身,出列道:“皇上,容时宁本身蹊跷,又与北境之事牵扯复杂,微臣认为事关国家安危,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太师果真是传闻中那样,残暴嚣张霸道,明晃晃的让皇上直接杀了容时宁。
皇上因为傅太师的话微不可查的皱着眉头,没有答应下来,而是问道:“梁爱卿以为如何?”
平日里从不与太师人前争论的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梁澜清出列道:“渝州连年水灾,民不聊生,当地百姓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户部每年拨给渝州的赈灾银都是杯水车薪,如今又连翻征战,国库空虚,微臣以为,容时宁自诩甘罗又有万贯家财,不如派他前去渝州治水,直到当地不在有水患发生。若是治水成功,当地的百姓从此也能过上安定的日子,天下的百姓也会歌颂皇上仁慈英明,也替皇上寻找了一位良才。”
皇上细想了一下,这的确是一个反对太师的好借口,这样一来既留住了容时宁的一条性命,又让傅太师不能反对,傅太师还想拒绝,被皇上阻止:“傅太师再要阻止便亲自去渝州治理水患,这样为民之事,相来爱卿也不会推辞。”
傅太师在嚣张跋扈也不敢和皇上对着干,只能放下。
皇上对容时宁道:“那便封容卿漕运使前往渝州治水,收拾好行装出发。”
“微臣领命,谢主隆恩。”容时宁俯身跪拜,古代治理水患一直是历朝历代的大事,渝州水患也是多年没有有效的方法治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换个角度想,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一下由正七品升到正四品,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官职,若是治水成功,那他也在朝廷之上彻底站稳了脚跟,以后便没有人敢这么随便的动他。
“杜卿既然没有胜任刑部尚书的能力,即日起便告老返乡,内阁选出一个合适的人上任。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跪送。
正值壮年,却不得不告老返乡的刑部尚书面色如土,想要喊冤,看了太师一眼,又缩了回去,杜家至少其他人前途还在。
容时宁跟着百官一起出去,行至午门外,看到楚相元和小君在门外焦急的等着。
他们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阿乐回家,万分着急的派家丁去寻找,直到天亮时从午门传出来的登闻鼓声,两人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焦虑,随便一打听,果真是阿乐,匆忙赶往午门,人已经被带进去了,只能站在门外等消息,没想到等来等去没有等到阿乐,等到了容时宁。
两人兴奋的上前,小君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从不流泪的他,此刻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往下掉,怕大哥笑话他,又转过身偷偷的擦掉。
楚相元眼眶也红红的,一拳锤到了他身上:“你没事了。”
“嗯。”
“阿乐呢?”听到容时宁没事,楚相元自然开心,但是没有见到阿乐,立刻又忧愁起来。
“阿乐在宫中养伤,暂时无碍,我们先回去,再慢慢跟你们说。”
“好。”
两人也奇怪阿乐怎么会在宫中养伤,但听到说没事,又放下心来。
容时宁回家收拾好后,求见皇上。
难得皇上愿意见他,“爱卿准备好了,出发便是,还来见朕做什么?”
“此去少则一二年间才能回来,臣想见见阿乐。”容时宁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回答。
皇上见到容时宁态度恭敬,但丝毫不见畏惧之意,不由的想起在朝堂上怼的刑部尚书哑口无言,暗自感叹,是个惊奇难得有趣的人。
皇上也无意为难容时宁到:“走吧,朕带你去见见她。”
“微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容时宁接着回答。
“说。”皇上好脾气道。
“阿乐这次身体大伤,皇宫有世上最好的太医,微臣想让阿乐留在宫中养伤,病愈之后在回去。”容时宁说出了自己的请求,阿乐元气大伤,身体肯定会虚弱一阵子,在容家势必要为其他琐事操心,而且宫外还有傅家,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容卿这是得寸进尺,跟朕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还没有出发前去渝州治理水灾,就在这里和朕要这要那的。”皇上佯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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