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在这个紧要关头,二皇子病倒了,自从入朝后,从来都没有缺席过朝会的大皇子竟然病的起不来床。
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京中又开始流言四起,说二皇子没有当太子的命。
阿乐听到后,对着容时宁无奈道:“傅家是要逼死二皇子吗?”
“傅太师的身体听说越来越不行了,怕是等不及,总归皇上就剩两位皇子。”
两人在聊着闲话,下人来禀报:“楚家公子来了。”
“兄长怎么过来了?”
“阿姐说想见见我们,召我们入宫。”楚相元道。
“长姐要见我们两人吗?”阿乐奇怪的问道。
“是。”楚家自从回京之后,僖嫔从来都没有召见过楚家的任何人,就连祖母都未曾见过,那次楚相元求僖嫔帮忙都没能见着,只是递了一分信。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见他了,楚相元也很奇怪。
“那我换下衣服和你一起过去。”
容时宁送他们两人进宫,叮嘱他们早去早回,万事小心,这个节骨眼上,他真的不想让阿乐离开他的视线。
兄妹两人经过层层守卫见到了僖嫔娘娘,楚相元算了一下她有十五年没有见到这位一母同胞的姐姐,他觉得于心有愧,当年阿姐被送进宫,他无能为力,阿姐独自一人在宫中渡过这么多年,身为弟弟也没能成为姐姐的后盾,如今隔了这么多年未见,楚相元羞愧的头都抬不起来。
“阿姐,对不起,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僖嫔摆弄着膝盖上有一点的皱的衣服道:“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挺好的。”
听到她这么说,楚相元更觉得难过:“我回来了,如今我已是翰林院的院士,可以成为阿姐的依靠了。”
听到楚相元这么说,僖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感觉眼中都笑出了泪花:“我还记得母亲刚走不久,你拼命的读书,说将来要中状元,成为阿姐的依靠,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是实现了诺言。”
说到了以前,姐弟两人多年的隔阂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亲昵不少,之后问了外祖母,他夫人,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道:“知道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原本是不应该见面的,想想还是见了面安心些。”
楚相元愣愣的不明白阿姐说这话的意思。
僖嫔也没有等他反应道:“我和阿乐还有些话说,你去殿外先等等。”
“好。”
等楚相元走了,僖嫔说道:“长姐想请阿乐帮个忙。”
“长姐请说。”阿乐连忙说道。
僖嫔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宫外的情况怎么样了。”她知道阿乐聪慧,必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阿乐犹豫良久,最终还是说道:“情况不太好。”
“不好啊。”僖嫔低着头沉默良久,最终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宫吧。”
这么大费周章的让他们进宫,也只是为了知道他好不好。
大皇子病的越来越重,除了傅家人无人敢去探望他,这个节骨脸上谁都不想多生事端,只是皇上听闻后,并不着急,只是派了一个太医去医治,便也不管不问。
萧锦瑞躺在病床上,望着床顶,数着还有多少日子。
偌大的皇子府静的可怕,似乎都在等着他断气,突然房间出现一阵压抑的哭声,二皇子艰难的睁开眼,见到萧锦雅跪在床边,泣不成声。他艰难开口:“你又偷跑出来了。”
“二哥。”萧锦雅唤了一声,泪水掉落的更凶了。
“你和容家二小子怎么样了?”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很好,他哥哥知道了。”萧锦雅哽咽的说道。
“对你好就行,二哥要不行了,以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傅家、母妃、三弟的事情你不要管,不要问,不要参合知道吗?”说了一长串的话费了好大的力气,胸口起伏的厉害。
“我知道二哥。”
“知道就好,我这封信,你帮我交给容时宁。”
“好,二哥我一定带到。”
“可以了,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
“二哥。”
二皇子不再理她,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萧锦雅无奈只能离开。
离开后萧锦雅偷偷去了一趟容家商行,拖商行的掌柜把信交给了容时宁,他没有拆开看,转交给了阿乐:“找个时间把信给僖嫔吧。”
回到宫中的萧锦雅傍晚去皇贵妃宫中请安。
皇贵妃穿着大红色,用金线绣着牡丹花样式的宫装,化着精致的妆容,斜靠着贵妃榻一小口一小口优雅的吃着荔枝。
南方生长的荔枝在宫中也是一个稀罕物,偌大的一个皇宫除了皇上的宫中就只有皇贵妃的宫中有。但实际上她也很少吃得到,因为这个是三皇兄爱吃的,只要是三皇兄要的,她和二皇兄都没有。
从记事开始,她和二皇兄最羡慕的是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有温柔娴静的皇后宠爱,又有父皇疼爱。
她永远都记得在他们这些皇子公主面前,一向都是严父的形象的父皇,会让太子哥哥坐在他怀里教他读书认字,还特意让内务府的人去宫外买宫中见不到的玩意儿让太子哥哥开心,她想所有的人都是妒忌太子哥哥的。
三皇兄有母妃宠着,从小太子哥哥有的,母妃都是想方设法的给三皇兄弄过来,如今连皇位都帮着他抢,甚至不惜用另外一个儿子的性命做垫脚石。她好想问母妃知不知道二皇兄的情况,最终还是想起二皇兄的叮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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