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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然是她表明的态度。
    她管不了别人如何行事,但是自己不会动摇本心。
    杨左侍的太阳穴猛跳了几下,她似乎能预料到太子极有可能为她,对选妃大事一拖再拖。
    毕竟这还正在兴头上, 哪是人一言两语就能劝得动。
    想到这件要紧事,杨左侍就更头疼。
    但是面对沈离枝这张温良至纯的笑脸,当真是说不下去一句重话。
    她是个好孩子,好到甚至让人不忍辜负。
    可是那毕竟是太子,杨左侍再次劝服自己不要动摇。
    “这件事,嬷嬷做不了主,只是太子……怕不会轻易答应。”
    男人那点劣性,从古至今,除了圣人佛子,只怕无人能幸免。
    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太子。
    他习惯了一切皆可掠夺后,怎可能洒脱放手。
    李景淮直到走出很远,才停下步伐,重重吐出口气。
    呵——
    口口声声说不会离开,却无时无刻在给自己谋划退路。
    她当真是会为人着想,就连他八字没一撇的太子妃都给关心上了。
    她不行?
    从没有试过,怎知道不行。
    “殿下,这是怎么了?”常喜从路边迎来。
    太子出发去灵隐寺前是好好的,一起回来时也是好好的,这不刚忙完就去小和院寻人。
    但是人没带出来,反倒像受了一肚子气一般。
    谁这么大胆敢给太子气受!
    常喜同仇敌忾地一握拳头,“是不是有哪个偷奸耍滑的犯了太子的眼。”
    李景淮皱着眉心,摆了一下手,“让沈离枝今日不要到孤面前晃了,不想看见她。”
    常喜‘啊’了一声,顿时偃旗息鼓,搓着手小声嘀咕,“原来是和沈大人闹矛盾,这老奴可帮不上忙。”
    “杨嬷嬷还说她是个不恃宠而骄的,孤看她都快骑到头上撒野了。”太子冷冷哼了声,一甩袖子背至身后,“蝶院也不必收拾了,想来她也是不愿意住的。”
    常喜还在嘀咕自己的,“可是那都已经动了土,动动停停也很难向工匠们解释,总不能说东宫入不敷出,支付不起工钱吧,哎,这姑娘家生气了可不能硬杠硬……”
    “她以为孤非她不可不是?”
    “气头话,不能信,回头殿下就给忘记了……”
    “还有……”李景淮正要再说,却听见从常喜嘴巴里小声叨出来的声音,他猛然回过头,略提了嗓音,“常喜。”
    常喜公公被吓得一个哆嗦,两手齐齐捂住嘀咕不停的嘴。
    糟,怎么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太子已经压着凤目危险地盯着他,“你很懂?”
    面对太子的质疑,常喜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道:“殿下别瞧老奴这个模样,懂得可能还比殿下多……以前沈大小姐的礼物还是老奴选的……”
    常喜声音越说越低。
    但是李景淮还是抓住了他一点尾音。
    礼物?
    她之前似乎是想要升职来着。
    沈离枝又在小和院坐了几盏茶的时间。
    出来时感觉风有些寒凉,上京的夏天就快过去,而离太子的生辰又近了一些。
    生辰?
    那就是太子及冠的大礼了。
    沈离枝轻轻叹了口气。
    和杨大人虽然谈了许久,可最后似乎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
    反而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沈离枝摇了摇头,把这些复杂的问题都抛开,暂且放过自己,她又心想起许久没有去看黑将军了,便绕路去找大福二福。
    黑将军见着她也激动万分,沈离枝抚着它毛茸茸的脑袋,问大福:“黑将军最近吃饭还乖吗?”
    “还是大人的办法好,黑将军如今也不挑食了,给啥吃啥,嘿嘿。”大福竖起了拇指哥。
    黑将军还不知道给自己缩粮减少食的‘坏人’正是眼前摸着它脑袋还笑得如沐春风的仙女。
    它激动地不断把脑袋不停往她手下送,一旦沈离枝停止了抚摸,它就嗷呜嗷呜的叫唤。
    “沈大人许久没来,黑将军想得紧。”大福抱起黑将军的食盆,“那我先去做别的事了,大人在这里歇着。”
    沈离枝确实也累了,就坐在往常她经常歇的那张白虎毯上,黑将军也不去扑鸟挖土了,乖巧蹲在她面前摇尾巴。
    沈离枝忽然玩心起,伸出手掌摊在它面前:“左爪。”
    黑将军乌黑的眼珠定定看了她一会,然后吐出舌头咧起笑嘴,把左爪抬起来搁进沈离枝的手心。
    毛茸茸的爪子落手沉甸甸,还带着指甲的锋利,不过黑将军已经很小心轻轻地放下,没让沈离枝感觉到锋利的刮蹭。
    沈离枝弯起笑唇,又换了一句:“右爪。”
    黑将军头回生,二回熟,马上换到了右爪。
    沈离枝把刚刚摸在手里的肉干喂给它,不加吝啬地夸赞:“黑将军真聪明,这是奖励。”
    黑将军能听懂‘奖励’,马上把尾巴摇得像扫帚,狂扫落叶,开心极了。
    李景淮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只激动的胖‘扫帚’,孜孜不倦地在玩着左右爪的把戏,获得肉干。
    他站在院门,看了半响。
    “黑将军。”
    黑将军两只耳朵一竖,机警地听见来自主人的召唤,静了一刻,它才把脑袋往身后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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