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去,定是要叫相国责罚了。”
“责罚便责罚了。”吕布看起来满不在意。
接过了军册翻看了几下,便丢在了一边,看着李儒问道:“那人,最后是怎么逃的?”
坐在桌前的李儒似乎早就猜到吕布会问这事,没有什么惊讶地表情,反而是抬了一下眉头。
“说来将军可能不信,我等用绊马索将其绊倒,以军阵围住,结果那人踩着一个士卒的肩头飞了出去。”
“飞?”吕布的脸色怪异,难不成说的是轻身的功夫,那也不能叫飞啊。
“嗯。”李儒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像是肯定了这个字。
“一跃而起,约莫六、七丈高,身轻如鸿,飘然不落,直飞至军外,杀落了一个骑兵夺马而去了。”
“六七丈高?”吕布的眼皮一跳,那还真和飞没什么区别了。
“我听闻习武者有轻身只能,将军武艺不凡,不知将军可能如此?”
李儒回想起那日的身影,是翩若轻鸿,不禁对吕布多问了一句。
吕布被问得一僵,抿了一下嘴巴,黑着脸说道:“穿着甲,我能跳三丈。”
“啊。”李儒这才知道自己似乎问了什么让吕布难堪的话,想缓和一下地说道。
“那应该是那人的甲要轻些。”
衣甲再轻能轻到哪里去,而且三丈和六七丈是差一些的高度吗……
吕布的脸色更黑了一些。
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才好看了点。
不过说来,他这次却又没能问清那人的名字。
第三百五十章:谁知道,也许也会在一时惊醒
残破的兵马行走在道路上,看过去该是只有数千人,身上的兵甲还都是残破。许多人还都负着伤,使得军阵走的缓慢。
大概又是走了一会儿,军队停了下来,似乎准备在路边休整,许多士兵都带着伤,走不了太快也早走不了太久。
曹操从马上下来,军阵就地坐在地上休息,再走一两日就能回到洛阳边诸侯的本阵。
他回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兵卒,大多数人都低着头,看着地上也不知在想什么,身上的衣甲染着血,破旧脏乱,放在身侧的兵刃上也多有缺口,残破不堪。
他从中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这是行军路上袁绍送来的。
天子被劫,袁绍欲拥立幽州刺史刘虞为帝。
刘虞为汉室宗亲是不错,幽州刺史也确实享有盛誉。
不过,改立天子,臣子何时能够有此之权了?
他苦笑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道路上。握了握手中的书信,垂下了手,喃喃自语:“诸君北面,我自向西便是。”
说着他沉吟了一会儿,解下了自己的腰上的水袋喝了一口,笑着坐下,自顾自地念道。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他们虽然没有追到董卓,但是一路追去的路上,所见横死在路边的百姓,其状触目惊心。
董卓挟天子而去,出军的时候他便明白。一军举兵而来,不过是无枉之举而已。
他明知如此,但是他还是来博了一把,该说是可笑吧。
“孟德何须如此?”
曹操握着水袋,回头看去,是顾楠走了过来。
她走到了曹操的身边笑了一下:“不若想一些好事?此战之后,天下谁人不识君。”
“呵。”曹操也笑了,举起水袋看着远处。
笑容里却没有笑意,只是平淡地笑着。
是啊,天下将识得他曹操。
“先生为何常穿白衣?”
曹操放下水袋,突然对顾楠问道。
顾楠身上的衣裳沾满了血迹也一直不换,他也没有见过顾楠穿其他衣裳的样子。
甚至从未见过她穿过女子穿的裙装。
顾楠没有回答他,也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曹操停了片刻,见顾楠不答,没有再问。
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了顾楠。
“天气寒冷,先生也当多穿一些。”
顾楠低头看了披风一眼,没有接过来,笑着摇头走开。
“无需了。”
独留曹操坐在那里。
半响,将披风重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着那个离去的人,一身白袍总是清冷,女子当为红妆才美。
是如何,至以如此?
军队修整的地方有一条汴水的支流。
河边。
顾楠蹲下了身子,将自己的手伸进了河流里,这几日都在赶路,她都还未洗去手上的血迹。
手上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化开,变作褐色流在她的手上。
没由来的,顾楠的手抖了一下。
她看向在自己微抖的右手,左手轻轻地按在了上面,恍若无事地洗着。
谁知道呢,也许哪个夜里,她也会突然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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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正坐在自己的军中看着一封书信,脸色阴翳。
这刘虞,给脸不要,立他为帝居然还来信呵斥于他,倒是他是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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