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帮?”
“装病,我来照顾你。躲开这三五天就行。”
娘儿俩商量了对策,孟香再次回了娘家。孟蕊翌日听说这事儿,心里对堂妹更疑惑了。她这是想干啥,打的什么算盘啊?
早饭的时候跟陈明宇嘀咕了几句,男人开口猜测:“假戏真做,在等待时机吧。”
“等什么时机?”
“怀孕的时机。”
哦,孟蕊这回明白了。“可、怀孕这事儿哪能说的准,万一就是不怀怎么办?”
“找机会流产。”
“……我知道我为啥从小到大、只要跟孟香在一起保管挨骂是什么原因了。我太傻了,可想不出人家这九曲十八弯的主意。不用上工还能吃好的,把婆婆耍的团团转。”
陈明宇看她敲自己脑袋,拉开她的手后伸手抚摸她敲的地方。“你不是傻,你是太直了。不屑于干这种小人之事儿。”
女人抬头冲老公笑笑,对这夸赞十分受用。小时候每次被爷爷奶奶骂她心里都挺委屈,这回终于有人明白她了。
欣赏她的直,心疼她的傻。
孟香顺利躲过例假期,几天后回到吴家依旧好吃好喝不用上工。秋收进入尾声,庄稼已经收回开始脱粒后的干燥。
一场秋雨一场凉,阳历进入十一月底,天气已经冷的得穿线衣或者绒衣。再过一二十天就要高考,知青们一个个牟足了劲儿在奋战。这些日子那些不上工没分到粮食的人,一个个全靠家里支援。
孟蕊赶着车往公社送公粮,回来的时候赶上食堂煮了熟肉。头蹄下水全都不要票,她就买了半个猪头回来。读书辛苦,给老公补补。
将牲□□给喂牲口的老王头,她提着猪头肉回家。街门口就听到屋里吵吵把火的,一帮子知青为了一道题讨论的挺激烈。
以为他们在堂屋呢,结果进去后居然全挤在厨房。她老公在做饭,其他人拿着纸笔边做题边讨论。等题做完拿给她老公看。
“哎,我说,你们女生不能帮着做饭啊,让明宇抽出时间好好给讲一遍这题不行啊。”
“我说了我来做,陈明宇不让。”
这关键时刻能找到个讲题的老师有多不容易,最近这段日子这些人经常的跑孟家。可陈明宇要做家务,讲题得等他做完了才有时间。打扫卫生他们可以帮忙,做饭这事儿人多也插不上手。
“都别急,等晚饭后我给你们讲。”
“那走吧,咱先回去吃饭。”
大家呼啦啦的出来,迎面正好碰到孟蕊。一帮人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一个个情商挺高,懂得爱屋及乌的道理。就连楚听雪都点头示意,眼神复杂但什么都没说。
“孟蕊,最近打扰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们也是没办法,马上要考试了才发现高中数学好像全还给老师了。只好请教你男人。”
“嘁、你高中只顾旁的了,根本没听老师上课吧。”
一帮人笑着嘻嘻哈哈,孟蕊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尽管来,我今儿买了蜡烛,停电也没事。”
“哪能让你给我们准备蜡烛啊。放心,我们晚上来的时候自带。”
一帮知青越过她离开,视线开阔了发现她男人已经将水给她打好放在院中的花圃边上。
“你买的啥这是?”
“猪头肉,晚上烙饼吧,可以卷着吃。”
“好啊,我刚和了面。”
“你原本打算做什么?”
“烙饼。”
俩人相视一笑,男人进屋做饭,孟蕊飞快的把自己打理干净。拽下绳子上的围裙系好抬腿进厨房。
“我来做饭,你有时间自己去复习一会儿。这些日子看你净给他们讲题了。”
陈明宇回头笑:“不耽误的,我有分寸。”男人推着她在墙边的椅子上坐下:“休息会儿,饭马上就好。”
“可是,很快就要考试了。”
男人笑的好开心,瞅一眼窗外低头亲她一下。“怎么比我还紧张。”
之前挺厚脸皮的,如今倒是一下就能被撩的脸红不已。“我是担心你好不好。”
“知道,怕我考不上失落。放心,我肯定能考上的。”
瞧他自信满满,孟蕊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上他跟知青们在她们屋子讲题,她拿着鞋底跑爹娘屋里干活儿。
千层底用细麻绳密密的一针一针缝上,而且每一次抽线力道都要均匀,否则纳出来的鞋底不平,穿着极不舒服。
孟蕊胳膊上有劲儿,十二三岁这样的活儿就做的很好。经验加上手劲儿,她纳的鞋底平整又结实。这双是给陈明宇准备的,冬天的棉鞋已经做好,多做几双单鞋让他上学时换着穿。
夜里十点,知青们告辞离开,陈明宇过来叫她回去睡觉。她抽过麻线拽一下,站起来边走边说。
“最近走的都挺早啊。”
“嗯,我说不能超过十点。不然影响你休息。”
“你这么说不怕那些人笑你啊!”
“心疼媳妇有什么好笑的。女生们都夸我呢,十足的模范丈夫。”
孟蕊忍不住笑出声,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俩人关门上炕,拉熄灯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同时间的吴家,吴强从孟家蹭了课后一脸颓废的回了家。他初高中知识断层的厉害,拿到数学资料后几乎完全看不懂。这些日子厚着脸皮来陈明宇这里蹭课,可几天过去可说毫无收获。听课如同听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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