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先把雅江的水截留,蓄上一段时间,然后突然倾泻下去,整个恒河平原就得完蛋,印三儿就算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可这样做,受苦遭灾的都是老百姓。
换个思路,要是把雅江的水都给改道,流入花国境内,进入西北戈壁滩上,是不是就能将之前那盛世绿洲给重新显化出来了?
整个青藏高原都在隆起,杜若云不是学地质专业的,但她怀疑正是因为青藏高原隆起导致原先横贯西部的水脉改道,不再流经西部,这才导致了罗布泊的消失。
如果将雅江的水改道引入西北,那花国境内的第五大江就真的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五大江了。
至于如何给河流改道,这点杜若云有经验,前世她在星空流浪的时候干过不少这事儿,一边堵截一边疏通,借着‘水往低处流’的自然法则,很容易就能让河流改道。
难的是改道后的河流该流去哪里,万一中途不受控地流入居民区,那就是难以预料的灾难了。
这还得好好琢磨,杜若云打算等吃完饭后在系统里建个仿真模型,靠着雅江的水量,沿途水源补给、径流、排泄等参数,模拟一下雅江该如何改道才能利益最大化,力求雅江改道能够惠泽两岸,不让老百姓蒙受一粥一米的损失。
李国栋见杜若云不说话,他拍了拍杜若云的肩膀,道:“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就是小打小闹呢,我说的是最坏的情况,可能大家只是僵持对峙几天就没事了。”
杜若云这才回神。
她点点头,没说话。
她倒不是担心李国栋出啥事,要是真遇到枪炮干仗的事,大不了她对着敌方的轮船战舰来一个隔空采集,直接把敌方的整个战舰都采集了,冒充一下百慕大三角。
她只是觉得烦,这些苍蝇一样的事儿嗡嗡嗡的,又恶心人又烦人。
因为心里憋了大招,杜若云在饭桌上也没啥话,吃过饭后给两个孩子批了作业就上楼去了,两个孩子以为杜若云还在气头上,越发安静消停,根本不敢闹腾。
李国栋以为杜若云是担心他,也不好再劝,毕竟他真有牺牲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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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云躺在床上,从系统里把整个模型调出来,打开自动模拟功能,开始调整参数。
将各项参数都设置好,杜若云直接在雅江快入印三儿的国门前设置了一座飞来峰降,硬生生把雅江逼得改道泄水。
“模拟失败!”
她又调整了一下飞来峰降的位置,把预先设定好的泄水河道以及周边的排泄河道、蓄水河道都打通,再次模拟。
“模拟失败!”
这次是因为她没有考虑到一处峡谷中连通暗河,雅江的水流入那条峡谷之后,整个暗河得到了极大补充,暗河的出口处就发生了大洪涝。
一点点模拟,一点点调整。
四个多小时候,一条曲曲折折的新河道总算设计完成,这条新河道将流经整个西部,已经不只是‘这里的山路十八弯’了,九九八十一个弯都造出来了,还设计了一些安全泄水渠道,比如雪山大规模融化导致的雪水汇入河流,气候突变导致大规模降水引发河流水面高涨等问题,都有预留的应急河道分流。
她也没完全把雅江阻断,而是在雅江上游就造了个分流河道,大批量的江水流入新河道,少量的水流入原河道,还未进入印三儿的国门就差不多枯竭了。
在这个设定好的方案上模拟了几十种极端气候,确保这条新河道能够承受极端气候的干扰后,杜若云便把模型关了。
她的采集范围是有限的,还得改天把自个儿投送到预设好的新河道那边去,从河道的尾部开始挖,一直挖到源头,然后按下‘神之一手’,一把捏住印三儿的七寸。
心里有了章程之后,杜若云的心态顿时稳了不少,虽然外面的天气不好,可这并未影响到她做饭的心情。
这顿晚餐她做的格外丰盛。
李国栋的脸色却相当难看,快吃完时,李国栋才放下筷子问,“若云,这顿饭,你是不是按照给我做断头饭的规矩准备的。”
杜若云一脸问号,“说啥丧气话呢?我是因为高兴才做这饭的。”
李国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这么大的风险,你居然高兴?你是不是就等着我没了好改嫁?”
杜若云:“……”
她给李国栋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道:“说啥胡话呢?你可是个长期饭票,我哪舍得你出事。要是你出了事,我和俩孩子吃谁穿谁?你放心吧,之前我妈给我找老神仙算过命,老神仙说我是否极泰来命,还说我娘家运不好,婆家运强,能安稳过一辈子,晚年还会富贵,命里根本不存在什么中年丧夫万年丧子之类的,我娘家的运道被这老神仙说了个全中,我相信婆家运也是真的,老神仙是真有本事的,不会骗人。”
李国栋一脸复杂,他没想到杜若云这么傻这么好骗。他很想同杜若云说,要相信科学,抵制封建迷信,可是想想,杜若云不跟着操心才是最好的,毕竟杜若云就算操心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叹一口气,“晚上我就不回来了,得在舰上守着,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啥时候回来我也说不准,你和孩子在家吃好穿好。要是我真有个什么不测,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考虑太多旁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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